差點被人抓包的尹慈愛尷尬地松開手,「那我去幫金同學領教材好了。」
韓西進沒有去管落荒而逃的女老師,伸手將小女孩從木架床上舉起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非要選慈愛學堂,明明首爾有更好的特殊教育學校。」
金妍斗遺憾地望著獵物倉皇的背影,轉頭做出了一個揮動小翅膀的手勢,指了指樓下的操場。
「你是說這里有小天使嗎?」
韓西進有些想笑,「不能因為校長室里擺著耶穌像就覺得他是好人啊。」
金妍斗搖搖頭,撲到男人鋪好的床鋪上打了個滾。
韓西進把小女孩的衣物用品一一擺放到櫃子里,「待會我要連夜開車趕回首爾,你在這里要注意保護自己,別和不認識的人去學校以外的地方。有事情記得打電話求助,要和同學好好相處。」
他嚴肅地指著手機上的摁鍵說道:「按這里,只要十秒鍾就能聽見我的聲音。」
金妍斗笑著將手機放在耳邊假裝正在通話的樣子,她還特意翻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在紙上認真寫著,「大叔,不用擔心我,要好好工作啊。」
「叫什么大叔啊!」
韓西進彈了下女孩的小腦瓜,「難道我看起來很老嗎?」
金妍斗趕忙否認,用手指比了一段小小的距離。
「算了,大叔該走了。」
韓西進看了眼手表,重新穿好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我會在下周末過來看你的。」
金妍斗笑著點點頭,固執地將人送到學校大門口。
「韓醫生要走了嗎,正好學校也要關門了呢!」
滿身酒氣的保安殷勤的追上去,「我們這里晚上從不許外人進出,您不用擔心孩子的安全!路上小心啊!」
車子里的男人在駕駛室揮了揮手,隨後消失在了一片迷霧中。
站在原地的小女孩直到連閃亮的尾燈都看不見了才轉身離開,沿著綠化帶朝宿舍走去。
天色很暗,校園里亮起了路燈。
慈愛學堂的占地面積不小,可目前真正投入使用的卻只有這一棟教學住宿相結合的大樓。
從窗口透出的燈光就能看出,四樓以上的房間全是宿舍,而先前標注在大堂黑板上的逃生路線圖則說明,除了地下室的洗衣房,在綠化帶的盡頭還有食堂和便利店這樣的小型建築。
金妍斗遙遙看了一眼傳來食物香氣的位置,快步跑進了玻璃門。
回到房間時桌子上已經多出了一套灰撲撲的校服和全套的學習用品,還有一把半新不舊的鑰匙。
金妍斗對著鏡子比量了一下校服的大小,扁扁嘴把衣服塞進櫃子最下面,這才拿起那把沾著粘膩污漬的鑰匙。
她用兩根手指輕輕一捏上面的凹槽就換了個形狀,送進鎖眼一轉,這間房就再也沒有外人能進來了。
「還是不夠安全啊……」
始終被心底那股焦躁感左右的小女孩只能認命地爬上木床,用極為厚重的絨布代替了薄薄的窗簾,並在窗口內側秘密安置了一排浸泡過迷葯的綉花針。
確定屋子里沒有任何安全隱患以後,切換到正常模式的宋辭才忍痛重溫了一遍原主悲苦絕望的人生。
失孤、失聰、虐打強\暴,任何一個孩子都不該承受的苦難經歷反倒成了金妍斗生命中的必經之旅。
她就像一枚靜靜沉在水底又毫不起眼的珍珠母貝,用一生的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