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著被人撿走才會隨著故事的豐滿慢慢蛻化成型嗎?」
想到始終蒙在鼓里的父親,憂心親人的沈憶坤終於咬緊牙關睜開了顫抖的眼睫。
由於睡床的絕佳視角,她一眼就看見了那道背對著自己站在衣櫃前的身影。
同樣的睡袍,同樣微卷的長發,還有映在鏡子里的同一張臉!
聳然一驚的沈憶坤仰倒著捂住嘴唇,險險截住脫口而出的尖叫。
而在她當場嚇傻的瞬間,那個站在鏡子面前的女人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眼見那道鬼魅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走廊里,沈憶坤連滾帶爬地追出房間。
木質的地板上,只有她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跟過來,先前的女人卻不見了。
「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沈憶坤不敢大叫,只能摸索著找到父母的睡房。
走廊盡頭的窗口,一抹銀色的月光彎彎曲曲的斜照著,宛如一只無形的手,將緊閉的房門推開了一條縫隙。
赤著腳的沈憶坤悄無聲息的靠近,越來越近,直到她聽見一道凄厲的哭聲。
不是父親的聲音,也不是母親的聲音,卻像一道炸雷響在耳邊,劈得她神魂俱裂。
她的表情比方才見到披著人皮的怪物還要可怕,身形也因為乍然凸現的刺激變得搖晃不穩。
可她還是循著哭聲的指引趴在了門縫上,用那只充血的眼睛朝里看去。
這時的沈憶坤就像一個本不該出現在恐怖放映廳的小孩子,雖然那雙擋在眼前的手只是稍微張開了一點縫隙,可就是因為這一點,整個世界在她眼中立刻變得天翻地覆。
她也記不清自己到底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站了多久,可能是五分鍾,也可能是十分鍾。
唯一能確認的就是,絕不會超過她在浴室里嘔吐的時間。
「應該是夢吧。」
臉色慘白的沈憶坤呆呆地坐在床頭,「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事呢,一定是我的失憶症還沒治好。」
她的目光在看到那本筆記時忽然顯現出前所未有的憤怒,「都是你害我變得這么奇怪!」
她猛地撲上去,也不管有用沒用就要打開窗子把本子甩出去,卻發現隔壁二十六號一直掛著厚重窗簾的卧室透出了隱隱的燈光。
「有人回來了,會是楚門嗎?」
再次想起初見時那張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英俊面孔,沈憶坤心里竟是說不出的厭惡。
她太後悔那天的莫名相遇了,如果沒有見到那個男人,即便狠狠跌一跤也好過現在這樣疲力竭的混亂生活。
「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下定決心的沈憶坤戰戰兢兢地走到衣櫃前,用懷里緊抱的大笨熊輕輕別開了櫃門,想要看看有沒有東西藏在陰影里。
幸運的是,她只聞到了洗衣液的味道。
來不及挑揀,沈憶坤趕忙穿上方便活動的衣褲和球鞋,然後躡手躡腳地握著筆記本回到了走廊上。
不過這次她換了個方向,直接穿過客廳走到了院子里。
或許是這一夜的詭異經歷讓她太過敏感,沈憶坤總覺得每落一步腳下的草坪都在微微發出綠光似的。
「應該是錯覺吧。」
她深深呼了口氣,快速打開院門跑到隔壁二十六號,想要抬手摁下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