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姑娘嫁給他就不是恩情?我倒不覺得自己不值得孟大哥對您感恩戴德!」
「秋月此言不差。」
扛著一大塊羊腿肉的孟鐵柱聞言站在原地,「我能與秋月結為夫妻,實乃三生有幸!」
正准備回正院看看老閨女的宋辭一聽這話渾身雞皮疙瘩都竄起來了,「呵,你能遇上這么個妖孽何止是三生有幸,簡直是祖宗八輩子都幸運的很!」
既然決定就此撩開手只等著最後尾,安心養老的宋辭從此就過上了吃飯睡覺打梁山的悠閑日子。
那天當著梁秋月的面,她還特意把加了靈泉水的小甜餅塞給了梁石夫妻倆,讓三房這一對重病號加軟包子借著天仙閨女的勢調養了把身體。
可能是覺得心里有愧,往後隔三差五的梁秋月也會給便宜爹娘送來點親手熬制的飯食,沒過多久便讓憨吃傻樂的梁石跟何小妹胖了一大圈。
梁老三的傷勢雖然嚴重,幸而這場病正挨在年輕力壯的時候營養又跟得上,不等秋他就扛不住僵硬的身子骨主動下地找活干了,倒讓累了整個夏天恨不得求神拜佛想要找人搭把手的梁山差點沒激動的哭出聲來。
他苦了這一場可算知道親兄弟的好處了,自家的兩個兒子有福整天拿懷孕的婆娘當引子不是頭疼就是腳後跟疼,反正就是不肯為了親爹多下一鏟子力氣。
有財就更不用說了,那個懶饞無賴勁兒簡直和老呂家如出一撤,他這個做爹的看得久了都沒臉去把好人家的姑娘聘進來跳火坑。
想到如今自己還不等老就開始受鱉崽子的氣,梁山難得地找到梁老太跟前傷感了一把,「娘啊,早年都是兒子不孝,以後我再也不跟你擰巴了。」
冷不丁看見二兒臉上兩道對稱的淚痕,宋辭張嘴就笑噴了,「咋了這是,讓夜貓子嚇著了?」
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老梁家這幾個孩子的長相實在不適合演苦情戲,太容易讓人笑場了。
梁山也覺得自己的做派有點丟人,趕忙把臉上的貓尿擦掉,「娘啊,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說吧。」
宋辭也沒說應不應,仍舊蹲在菜地旁邊挑揀成熟的甜瓜,好給家里的孩子們當做飯後零嘴解解饞。
梁山扭捏著說道:「你看有福那孩子就快下生了,我尋摸著能不能抱到娘這院子里養一段日子……」
「養幾天?」
宋辭把香瓜拿帕子擦好,輕輕掰開就有一股濃郁的果香味飄出來,「怎么,你怕金巧身子骨差不能奶孩子?」
「不是。」
梁山訕訕地低下頭,「我是想著,兒子指不上總不能連孫子也毀在老呂家手里,我活了一輩子臨死總得享享孫子福吧!」
「梁老二,你還好意思說!」
宋辭一巴掌連著瓜瓤子一起拍在了倒霉兒子臉上,「合著就你知道享福?你才不到四十就想著為老來打算,怎么不想想你親娘眼看六十的人了哪天歇過腳?!」
她捧著滿懷的香瓜冷哼一聲,「曉得你為什么指望不上兒子嗎?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不用整天埋怨老呂家,但凡你要是正派點就不能和呂錢子在一個炕上混了這些年!」
「娘啊,我的親娘!」
梁山一邊抹著臉上的汁水往嘴里送一邊追著老娘喊道:「兒這不是沒辦法嗎!」
他要是跟老太太似的還能混到像老大和老三那么聽話的好兒子,這會子還發什么愁啊。
梁山還打算豁出老臉和自家親娘多奉承幾句好話呢,從早起就陪著媳婦享受孕婦待遇的梁有福噌地一下子從屋里沖出來,「爹啊,金巧要生了!」
「瞎喊什么,你媳婦要生了喊我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