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隱見秋來神情復雜,便說:「你要是喝不慣,叫吉祥給你換回龍井,或者泡一杯花茶來。」
秋來慢慢搖了搖頭,努力微笑道:「我沒有不喜歡,也想好好嘗嘗。」
宋隱便點點頭:「那我們開始吧。」
「我之前給你講過,我們的時間不多。」宋隱開門見山地說。
秋來整理好思緒,急忙點頭。
「現下中原各國局勢暫時穩定,我們需要盡快清理大陳的朝堂。」宋隱繼續說道。
「而當今朝堂之中,最突出的問題就是權貴以權謀私、任人唯親,可謂蔚然成風,此風不遏,實非長久之計。」
他望向秋來:「換做是你,認為如何料理此事合適?」
秋來認真思考之後,回答:「完善律法,嚴厲懲處。」
「很好,是法家的思路。」宋隱微笑道,「但相關律法其實自建國起便有,只是執行不力。那該如何?」
「那……集中治理,殺一儆百。」秋來又答道。
宋隱的笑容更大了:「跟我想得完全一樣!我又要問你了,若要擇一人懲處,以儆效尤,你認為何人合適?」
「自然是膽子最大,做得最露骨的人,」秋來答道,「若拋去難度不說,最好還是若處理了會造成很大影響的人。」
宋隱不斷點頭:「這樣的人,我已經想好了一個極合適的。」
「是誰?」
「宋阮。」宋隱淡然答道。
「……您的三弟?!」秋來驚訝極了。
宋隱堅定頷首:「是,他膽大無腦,以權勢謀私的事幾乎朝堂皆知,更重要的是,他是當今太後和攝政王的親弟弟,太傅的親外甥,若料理了他,最能達到以儆效尤的目的。」
秋來低聲問道:「王爺可有把握?」
宋隱回答:「我自然是打算與尚書令等人合作,一明一暗促成此事。把握不小,主要是篤定唐玉禮裝了這么久的好人,不會為個扶不起的阿斗外甥跟我們對著干。只不過,此事成了之後,我們與唐玉禮的戰爭,就如箭在弦上了。
「沒辦法,不動他實在難以成事,他是他那群超重敗類朋友的主心骨,料理了他不僅解決了最根本的問題,還能順便牽出不少貪官污吏,一舉多得。」
秋來明白了:「那王爺打算怎么做?」
「簡單地說,就是投其所好。」宋隱回答。
「投其所好?」
「是,我來具體給你說說,你若有覺得不妥之處,或是有什么建議,也盡管提出。」宋隱說道。
秋來坐直了身子,洗耳恭聽。
幾日之後,宋隱帶了自家三弟,以談正事為由,去了艷冠樓。
「大哥怎么又想起,帶著弟弟來這里了?」宋阮落了座,嘿嘿笑道。
宋隱做出委屈的樣子:「這話怎么說的,我之前不是經常帶你來的嗎?」
這倒是真的,從前為了讓他們相信自己沉迷聲色,宋隱常拉了宋阮一起來逛窯子。
「只不過後來我發現,還是一個人來,有意思得多。」宋隱意味深長地說。
這話說得宋阮直樂:「那大哥今日為何帶我一起?」
宋隱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也沒辦法啊,我常來捧場的一個歌女賣藝不賣身的那種,說是早幾年就對你十分仰慕,念念不忘,求著我叫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