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框內。
十幾個黑框,十幾組不同的代碼組合。
秋墨敲下回車,黑框一個接著一個關閉,最後只留下一個。此時此刻,這個黑框里的代碼正在快速滾動,布下一個又一個顯而易見的陷阱。
「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哈!」秋墨睜大雙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還在不斷增加的代碼,瞅准時機,快速舞動手指,打出一串符號徹底終結了對方的垂死掙扎。
坐在醫院病床上的夏玄,用余光瞄了眼四周瘋狂彈出的黑框,額上漸漸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不行,對方太聰明了,用十幾段一模一樣的代碼進行重組,將真正的系統代碼藏入其中。同樣是拖延時間的戰術,用的方法比他簡單粗暴得多,卻也有效得多。
這樣一來,他要想反過來入侵對方的光腦,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厲害了。」夏玄不得不放棄反攻戰術,專心修復並強化起自己的防御系統。
這場攻防戰,從早上6點多,一直持續到中午13點。
終於,夏玄的體力率先敗下陣來,手指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卧槽……是不是人!」
幾乎同時,快要哭出來的秋墨:「擦……沒見過這么頑強的獵物!」
於是,幾分鍾後,兩人屏幕上先後出現了一句有別於代碼的聯邦語。
秋墨屏幕上出現的是你贏了。想問什么直接問,我盡力如實回答。
夏玄屏幕上出現的是我餓了。吃好飯再來戰,半小時後不見不散!
兩人瞪著屏幕上那行突兀的聯邦語看了一會兒,雙雙松了口氣,然後秋墨放松後仰,夏玄直接躺倒在了病床上。
寂靜的空間里,只能聽見自己的喘息,一聲接著一聲,不可抑制。除此之外心臟,跳得好快。
*
那頓午餐,大概是秋墨迄今為止,吃得最艱難的一頓舉筷子的手不停顫抖,怎么也夾不起想夾的菜。
或許那個冒牌獨黑也一樣吧。所以那天下午,無論是她還是他,都沒再企圖入侵對方的光腦,而是心平氣和地聊起了天。
「你說我想問什么都可以?你都會如實回答?」
看到這行突然出現在黑色屏幕上的字,夏玄強忍著身上的不適,回了個「嗯」他的身體剛做完手術,實在經不起這么折騰,上午倒回床上的那一刻,他差點以為自己要猝死了。
秋墨:那我問你,你現在是不是在埃維娜星東八區?
夏玄:嗯。
秋墨:你是軍人?
夏玄:嗯。
秋墨:黑客這行干多久了?
夏玄:五年吧。
秋墨:呵,不錯啊。
秋墨牽了牽唇角。五年能達到這個水平,確實不錯了。她也差不多干了這么久算上大學四年的話。
正在思考接下來該問些什么,忽然,漆黑的屏幕上又多了行字。
「你是『獨黑的爸爸』?」
秋墨驀地愣住暴露了?不。不可能。對方沒能成功入侵她的光腦,應該沒辦法獲取和她有關的任何信息。那么,是猜的?
秋墨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