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夏天全程認真地聽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對了，這是上次說好給你的復習資料。雖然這丫頭學習不怎么樣，但是這套資料還是挺好的。」龍浩一把抓過對面座位上的帆布包，從里面掏出一堆復印版資料。

他繼續解釋道：「這些筆記里的知識點脈絡非常清晰，你可以根據它來拾遺補缺；還有一些是名師總結的常考數學題，全部掌握的話文科數學成績應該還過得去；英語和語文更多靠積累，如果這兩科成績不太滿意，我們可以從分析試卷入手。」

看著眼前的資料，夏天不禁有些眼眶發酸。他垂著頭，肩膀都有些顫抖。

夏天的反應大大出乎龍浩的意料，他有些慌：「我……我說錯什么了？你……你……怎么了？」

龍浩向妹妹投去求助的眼神，龍悅做了個無能為力的表情、直接開溜。

失去外援的龍浩只好自力更生，回想著父母離開時哥哥安慰自己的樣子，溫柔地拍夏天的背。

第14章

二人沉默了很久，空氣都快要凝固了。

龍悅一直躲在店外觀察他們的動向。

三份熱氣騰騰的牛排被端上桌，服務員小哥打破了沉默：「您好，您的餐齊了，請慢用。」

兩聲「謝謝」同時響起。夏天抬起頭，正對上龍浩關切的目光。

「龍浩哥，大學……大學是什么樣的？」夏天被那目光灼得臉上發燙，忍不住對著這位不太熟悉的大哥哥問出了心里話。

龍浩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一愣，慎重地思考了一番之後說：「大學是個好玩的地方。有人努力學習，有人積極參加社會實踐，也有人認真地戀愛、玩社團或者打游戲。無論過了怎樣的大學生活，畢業之後都挺懷念的。而且是畢業越久越懷念。」

「聽上去挺好的。」夏天小同學一臉向往。

龍浩以為小朋友學習壓力太大、心情低落，趕忙安慰：「再堅持八個月就解放了！大學校門敞開了等你呢。」

哪成想夏天的頭埋得更低了：「我……我可能不能上大學了。」

龍浩的一句「為什么」幾乎是脫口而出。

「阿姨和爸爸想讓我自謀出路，我……我沒辦法讀大學了。」夏天的拳頭握得很緊，指甲幾乎要嵌到肉里。

大致清楚夏天家庭情況的龍浩十分無語：「你們老師知道這件事么？」

想了想一般高中生和老師之間的師生關系，他又覺得這個問題挺傻的。龍悅找低年級的學妹打聽過夏天，他的成績在一眾學霸高手中間不算出挑，但考個一本大學應該不成問題。除了偷偷玩手機、打游戲之外一直是乖寶寶的少年遇見這種破事兒，沒什么頭緒實屬正常，沒有能商量的對象就更是糟心了。

「你想讀大學嗎？」龍浩問到。

「嗯……以前其實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老師一直告訴我們讀完高中要參加高考，所以我一直覺得讀大學和讀初中高中一樣，是必然的事情。」

龍浩又問：「那現在呢？有想過這個問題嗎？」

「想了的。你和學姐講的大學好有趣，我還是想讀。但是……」說到這里，夏天有些猶豫。

「但是不知道如何能在父親不支付學和生活的情況下完成大學學業，對吧？」龍浩說出了少年心中的問題。

夏天的眼睛瞬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