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如此,才不枉你們這番姐妹情誼。」
鄭碧曼:「……」
不!
不!!
她不能回去!!!
那是個狼窩,比安國公府還要可怕的狼窩虎穴!!
瞥了眼一臉祈求的鄭碧曼,傅佩瑤端起茶杯,輕抿了口水,臉上的神情在裊裊的茶煙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幾乎可以和外面的天氣妣美的冷漠疏離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鄭碧曼的耳里。
「君子有成人之美。」
「我雖不是『君子』,卻也向來以『君子』來要求自己。」
說到這兒時,傅佩瑤微微偏頭,看向侍立一旁的護衛隊長,道:「找幾個武功頗高的人,將鄭姑娘送回夢表妹居住的院子。」
「雖然,世人總說,『旁人不仁,我必不義』,但,說到底,淮南王府與我們傅府,倒底是姻親,該遮掩的,也還是要偏幫一二的。」
這,就是受著皇室英教育的人,和普通世家教育的人之間最大的區別。
或者,也可以籠統地,戲謔地稱之為有「教養」,和「沒教養」的區別。
淮南王府
「你說什么?!」
淮南王妃驚呼一聲,猛地站起身,寬大的衣袖翩飛間,輕輕巧巧地將滿桌的茶水糕點給掃落到地面上。
「劈啪!」
「嘩啦!」
哪怕,碎裂成片的茶具,正是自己最喜歡的那一套;哪怕,被澆了滿壺茶水的地毯價值百金,但,此刻,淮南王妃根本就顧不上心疼,只是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今兒個的太陽,真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昨天睡覺的姿勢,真得正確的?
郝嬤嬤難掩擔憂地看了眼淮南王妃,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將到喉的話咽下肚去,並微微垂頭,做出一幅「恭謹」的姿態。
無它,只因,眼下的淮南王妃,實在不需要她的「安慰」和「勸說」!
「可恨!」
發泄了一通後的淮南王妃,重重地跌坐於椅子里,沉聲咒罵道:「我就知道,那個賤人,就不是個好的!教養出來的姑娘,也是這種上不了台面的貨色!!」
連有著血脈關系,可謂是真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關系的姐妹們都能下狠手算計的人,又豈會放過他們這樣的姻親?!
「當年,母親怎么就一時心軟,同意了四弟的要求,聘了她為四弟媳?這樣一個禍害,別人家都是避之不及的,偏生,我們家竟還巴巴地將其請了進門!真是……」
郝嬤嬤「眼觀鼻,鼻觀心」,一幅什么都沒聽到的模樣。
事實上呢?
這些詛咒叫罵的話,數十年如一日地沒什么新鮮花樣,還真激不起旁人絲毫的同情和憐憫之心,更沒有所謂的「八卦」「好奇」欲望!
畢竟,這世間,所有的真實,並非一兩個人就能隨意扭曲的。
就在此時,厚重的房門被推開,伴隨著呼嘯而來的冷風吹拂進來的,就是那讓人牙齒都磣得慌的「凄涼悲愴」「尖利刺耳」的哭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