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老夫人端起茶杯,輕抿了口水,臉上的神情在那裊裊的茶煙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清冷中帶上了淡淡警告和威脅的話語,卻清楚地傳到了屋內眾人耳里。
「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都未能令長公主做出此等舉動。」
這句話,卻是沖著侍立於下首的錦榮候夫人說的。
錦榮候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身體不自知地變得緊綳起來,臉上卻不敢顯露分毫:「世人不常說這世間雖有『子以母貴』,可更多的卻是『為母則強』。」
「榮華縣主生來就是個痴傻兒的消息,雖被安國公府老夫人和長公主這對婆媳竭力封鎖住,卻架不住那本就瞧長公主不順眼的兩位妯娌出手拖後腿,故,短短時間里,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即便如此,為聖僧之言,長公主和傅四爺這對夫妻,依然帶著榮華縣主在漠北待了六年整,直到去年年前,榮華縣主順利回魂後,才回京。」
「王爺公主家的姑娘,往往都是在成婚前,才被賜封爵位。偏,榮華縣主卻在抵達京城,見過太上皇和陛下之後,就得到了三品實權爵位的賜封!」
「單單這一點,就可知,長公主待榮華縣主究竟有多么地上心!在這種情況下,即便錯過一方在榮華縣主身上,長公主都會使出強權手段來擺平此事。如今,錯過一方不在榮華縣主身上,那么,長公主會做出這樣『下人臉面』的舉動,也是很正常的。」
「如今,我們與其擔憂往後長公主會如何地打壓候府,倒不如想想還在宮里的娘娘那兒應該如何解釋,才能將此事圓過去的同時,將一切的視線都轉移到榮華縣主身上。」
這番話,可謂是有理有據,合情合理。
老夫人微微頜首,也難得地給了錦榮候夫人一個贊賞的眼神。
「那么,接下來,這件事,就交由你來處理了。」
錦榮候夫人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復雜,輕聲應道:「是。」
除了她,還有誰會盡力盡力地解決此事?
指望老夫人?
再或者指望候爺?
開什么玩笑!
……
應付完老夫人,回到自己院子里的錦榮候夫人,就竭力壓下身體深處生出來的疲憊和倦怠,恨不能立刻就撲到軟軟的床塌上睡過去的欲望,定定地凝視著白冬瑤。
那是什么樣的眼神?
如高山上萬年不化的積雪,又如醞釀著風暴的大海,更如那清澈得能見到水底游魚和石頭的小溪,帶著無限的壓力的同時,也讓人生出一種身體每一處都被窺了個清清楚楚的感覺。
白冬瑤咬著唇,不敢抬頭看向錦榮候夫人,那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些血色的面容,也仿若受不了這般壓力似的變得慘白起來。
「娘。」
白冬瑤那帶上了哭音的輕喚聲,和那抖如篩糠的身體,都讓錦榮候夫人長嘆了口氣。
「瑤兒,說吧,今日,你為何如此行事?」
頓了頓,錦榮候夫人又補充道:「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