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錦榮候夫人又是一聲慘呼,那聲音之高昂,之尖利,仿若透過緊閉的院門,竄入雲霄!
然而,與此同時,她的臉上卻也跟著露出一抹似猙獰,似嘲諷,似譏誚,似狠戾的神情來。
仿若是被錦榮候夫人臉上顯露出來的神情給刺激到了似的,又仿若是被錦榮候夫人發出來的嘶心裂肺般的尖叫聲,給撬開了過往那最不堪的記憶的,錦榮候手里的鞭子甩得越發地急切起來。
「啪!啪!!啪!!!」
一鞭,比一鞭急切。
一鞭,比一鞭狠厲。
偏偏,每一鞭,都只帶起了衣裙碎片。而,錦榮候夫人身上那裸露出來的皮膚,卻依然光潔白皙。
仿若,眼前這慘遭鞭笞的一幕,僅僅只是一場噩夢般。
然而,那深入骨髓,如影隨形的疼痛,卻讓錦榮候夫人將包括錦榮候在內的所有人都恨上了!
誰能想得到,在今日之前,那向來不被世人放在眼里的「紈絝」錦榮候,竟然可以冷血狠毒至此?
這打人,也分兩種。
一種,將人打個鮮血淋漓,身上無一處完好的地方。瞧著受傷頗重,讓人下意識地就心生憐憫。實際上,卻只是些皮肉傷,並未傷筋動骨。只需好生地將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如初。
一種,打完人後,被施虐的人身上皮膚沒有任何痕跡。瞧著就像從沒受過傷般,讓人下意識地就覺得這人太過嬌情。實際上,卻是真正地傷筋動骨。嚴重一點的,就連五臟六腑都會受損。哪怕好生將養一段時間,也會落下病根。甚至,有礙壽元!
錦榮候施展的鞭笞法子,就是最後一種。
而,被鞭的人,是與他同床共枕,相敬如賓二十年的發妻!!
其殘暴狠戾,冷血薄情的心性,可見一斑。
「府里這樣大的地盤,都不夠你玩的,竟然將手伸到了淮南王府和安國公府!就連傅府,也不打算放過!你以為你是誰?天下絕無僅有,將所有人都當成棋子,隨意拿捏算計的聰明人?!」
「賤人,你自己上趕著找死,別將我們錦榮候府也拖下水!」
又是連續幾鞭,卻未能聽到錦榮候夫人的嘶吼聲,慘叫聲,許久未做這般劇烈活動的錦榮候,也不由喘著粗氣,任由長鞭墜落到青磚地面上,發出更加慘烈的「劈啪」聲,頗有些未能得到順暢發泄的憋悶。
「今兒個,我就將話撂到這兒了,再有下次,我就一紙休書給你!」
話落,錦榮候就衣袖一揮,姿態瀟灑地轉身離開。
至於臨窗矮桌上,那明晃晃章顯出室內還有人的茶盞果盤?
呵!
錦榮候表示,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瞧不見?更不是天字第一號的傻瓜,又怎么會猜測不出躲在屋內的人是誰?
不過是「敲山震虎」而已!
真以為,他是個廣交狐朋狗友的紈絝子,就不知道躲藏在幕後煽風點火,竄唆文氏上趕著為難算計淮南王府、安國公府和傅府的人是誰?
開什么國際玩笑!
紈絝子弟,也有自己的尊嚴,好不?!
……
第480章慘遭鞭笞候夫人(2)
也許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再或者,兩個時辰?
錦榮候夫人已經記不太清楚。
她只感覺到徹骨的寒意,仿若下一刻,早已被凍僵的身體,就會發出「啪」的一聲脆響,然後,血肉骨頭皆碎裂開來,再被那無處不在的寒風給帶走。
不留下任何痕跡。
仿若,從最初,她就沒存活在這個世間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