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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特意頓了頓,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傅芷卉:「抑或是說,其實,你娘也意識到此舉的不妥之處?」

傅芷卉臉上浮現一抹焦急,嘴唇動了動,正准備出聲,為安國公夫人和自己辯解一二的時候,卻又聽老夫人道:「不過,老話說得對,『兒孫自有兒孫福,莫與兒孫作遠憂』。我年紀大了,正該過悠哉愜意的老封君生活,不想再管那么多瑣碎小事,得管得越多越糟人嫌。如此,豈不是『吃力不討好』『里外不是人』?」

「再說了,三年前,幾房就已經徹底分家,而,你娘也早就是安國公府正兒巴經的當家主母,想去哪里,又或者不想去哪里,都可以自己做主,又何必特意跑來問我這個糟老婆子?這豈不是本末倒置?!」

傅芷卉一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紅了又黑。

搞什么?以前老夫人一直漠視冷待長房,尤其,安國公夫人這位早早就接手管家權的當家主母,就連她這位安國公夫人十月懷胎,心養育長大的嫡長女,也難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就被「牽怒」,從而吃了「瓜落」。

如今,竟一幅將長房放在心尖上呵護疼寵,一時半刻都離不開的親密姿態?

打量著誰是傻瓜,輕易就會被哄騙過去呢?

……

可惜,即便傅芷卉在心里瘋狂地咒罵,臉上卻還只敢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哀愁懊惱:「祖母,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

「其實,此事,是我的主意。」

「外公是鴻文書院山長,外婆也是頗有才名的『名士』之女,我娘自幼聰慧機敏,經常被他們帶在身旁拜會各位文人雅士,時間長了就難生出文人獨有的『清正』之風。更會以儒家的思想來要求自己,言談舉止,不敢行差踏錯一步。就怕一著不慎,陷入一種極尷尬又難堪的境地里。不僅與自己名聲有礙,更會影響到外公一家的聲名。」

「老話常說『故土難離』,我娘在江南生活了二十多年,卻一朝遠嫁京城。到如今,竟然又有二十多年未曾踏足江南這樣一個魂縈夢牽的地方。」

「只是,世人常笑談『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更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之類的說法。故,我娘雖惦記故土,卻也難因諸多緣由,而只能將此事壓在心底。於夜深人靜,一人獨處時,才敢放任自己沉浸在對過往年少時的回憶中。」

……

「以前,我們兄妹年幼不懂事,還曾與娘吵鬧著要見外公外婆舅舅表哥……」說到這兒時,傅芷卉就忍不住紅了眼眶,就連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如今,我已然記不起,當時娘是怎么安撫住我們的。」

「然而,待到我們長大懂事後,才發現當年我們那些『天真稚氣』的言論,依然給娘帶來了深重的傷害。不然,前幾年,娘也不會突然就生出『吃齋念佛』以靜心養性的念頭。」

「那時,我以為娘厭倦了每天與爹因為於姨娘發生的爭執,才會做這樣類似於『逃避』一般的舉動。可,誰能想得到,娘數次被大夫嚴厲警告『倘若再不能靜心修養,那么,難在情緒過激或天氣變化的情況下而卧床不起』?」

「即便性命遭受到嚴重威脅,娘依然首先考慮著我們幾兄妹,只想著將我們的前程未來安排好,再靜心修養。可惜,娘煞苦心做出來的那些安排,不僅沒能起到應有的效果,反還被『有心人』破壞了個一干二凈!」

說到「有心人」三個字的時候,傅芷卉仿若無意般地看了一眼坐在老夫人下方垂眸品茶的傅佩瑤。

那模樣,那姿態,那做派,就只差沒直截了當地挑明傅佩瑤和長公主所在的四房,就是這所謂的「有心人」!不然,為何,長公主和傅四爺夫妻倆未攜傅佩瑤回京城之前,安國公府三房都安然無事,而,四房的人一回來,就立刻鬧出諸多爭端來呢?

若傅佩瑤知曉,哪怕到了此刻,傅芷卉依然想要給自己貼一個「禍國妖女」的標簽,還真難啼笑皆非的同時,感慨「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的存在,確實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