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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也是縣丞呢。春山鎮是個小地方,鎮上最大的官兒是里長,但古代皇權不下縣,鎮子上的里長有兩個,是推舉出來的鄉紳。好些人一輩子沒出過鎮子,見著里長都像見了大老爺,哪里想象得到顧家這四傻子竟能娶到大官兒家的閨女呢。

江堇姝只管低著頭裝羞澀,想著古人到底折騰的有限。

卻說顧庭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熱鬧,他只是站在那兒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大家都清楚他的底細,自小瞧著都習慣了,如今起哄一是為熱鬧,二來發泄發泄羨慕嫉妒罷了。

「嬸娘嫂子妹妹們,前頭要開席了,都入席去吧。我們家侄媳婦新人剛入門,面皮兒薄,況累了一天,也容她喘口氣兒,等明兒一早讓他們小兩口挨個兒給諸位長輩們請安磕頭去。」門外進來個四五十歲的爽利婦人,穿著八成新的絳紫長褙子,靛青馬面裙,滿臉是笑的招待屋子里的親眷。

說話的這位便是顧家長房的大伯母,高氏。

顧家沒分家,三房一起過日子,顧老太年紀大了,掌家理事的便是大房高氏。高氏性子爽直,為人又不失明,在族中口碑很好。

見她來招呼,大家便笑著往外去赴席。

高氏本想留兩個族中小姑娘陪著新人,但瞥見柳葉兒草珠兒兩個,便作罷了。先頭家里兒子侄兒娶媳婦,除了二房顧慶娶的陳氏入門時帶了丫頭婆子,其他媳婦家都不興這些規矩,陪新房的都是新人娘家姊妹或夫家這邊的小姑子媳婦等人,以至於高氏險些忘記這個四侄媳婦是帶了一房家人嫁過來的。

提起這事兒高氏也忍不住犯嘀咕,外人不知,他們顧家卻知道,這位侄媳婦在家可很不受寵呢,單看昨日送來的嫁妝就知道。如今是高氏管家,二房的弟媳婦白氏一直不平,高氏深恐江堇姝帶來的家人是偷奸耍滑難管服的人,萬一出了紕漏,白氏豈不是撿了便宜。另一個,家里看著光鮮,開銷卻大,一下子多了這么幾口人,誰心里樂意呢。

高氏一面吩咐了人給新房里送了些干凈熱茶飯,一面又連聲與許大娘等人道辛苦,剛要去前頭忙活,余光瞥見顧庭還站在那兒傻呆呆的看著新娘子,不禁笑了,上來一把拉住他往外走。

「四寶急什么呢,新娘子接家來了,跑不了,咱們先到前頭敬酒去。」

人都走了,許大娘忙過來幫江堇姝按捏肩膀,又取下頭上沉重的鳳冠。柳葉兒早打了水來服侍洗臉,草珠兒捧了毛巾,一番梳洗後,柳葉兒打開妝奩要為她重新梳妝。

江堇姝連忙擺手:「先不忙。這會兒前頭正開席,沒人來,我先清清爽爽的用了飯再說。」

江堇姝不喜歡在臉上塗抹,新婚的妝容又濃,她更是不喜歡。嘴里這么說只是安撫柳葉兒幾個,其實壓根兒沒打算再重新上妝,等前頭宴席一散夜都深了,會來新房的只有顧庭。從方才短暫的一面可以看出來,顧庭即使真傻,脾氣卻好,絕不會因此覺得她失禮,嗯……他也不懂這個。

原以為顧庭要頗花些功夫才能回來,哪知不到半個時辰人就來了。

簇擁著顧庭進來的是一群少年,顧庭似被灌了酒,白凈的臉上生了紅雲,傻笑的更明顯了。這些人剛想鬧,外頭有個男人就喊了一嗓子:「一群皮小子都出來!莫擾了四寶和媳婦歇息!」

外面的人是顧家大伯顧孟成,得了老太太的話,特意趕來讓這群皮小子們散了。四寶和媳婦都和別人不一樣,還是少鬧些的好。

諸人十分喪氣,又不敢不聽,只得出去。

許大娘早避了出去,柳葉兒與草珠兒是陪嫁丫鬟,見姑爺進來了,忙舀了准備好的熱水,取了毛巾青鹽香胰子等物上來服侍。顧庭卻是抓了毛巾,自己動手浸水清洗,刷牙漱口都十分利落,甚至連用完的毛巾都整整齊齊搭在盆架子上。

「去歇著吧,有事兒再喊你們。」江堇姝將滿腹狐疑的兩個丫頭打發走,屋內便只剩了一對兒新人。

顧庭站在床前幾步遠,一會兒抓手一會兒撓頭,又不住的傻笑,透出幾分靦腆拘謹來。顯然顧庭不大敢過來,看到嬌媚動人的新媳婦並無什么驚艷之感,兩只澄澈的眼睛里只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