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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寫下某人的生辰八字,又將或是頭發、或是衣料布片、或是指甲,也是依次纏上朱砂浸染的紅繩另一頭便拴在紙人兒身上。

完工後,她把紙人兒擺上供桌。

又取了紅繩,依次拴了三只壇子,另一頭歸在一起,綁在黃符搓成的符棍上,之後便依次揭掉了壇子上封著的黃符紙。

幾乎就在符紙揭開的同時,從壇子里沖出三道黑影,伴隨著歡快的嬉笑聲,分明是孩童明快清脆的聲音,偏生染上了冰冷死氣,格外滲人。在江堇姝的視線里,三團黑影內包裹的是三個小孩兒,只在兩三歲大小,若說跟正常孩子有什么不同,便是他們生出了尖利的鬼牙,瞳孔沒有白色,盡是一片漆黑如墨,周身上下雖無衣物,卻由內而外縈繞著死死如繩索般的黑氣。

「好孩子,早去早回,回來了有好東西吃。」馬道婆笑眯眯的說著,一張臉在幽藍燭光的照應下,如同惡鬼。

她嘴里開始念咒語,燃了一張塗抹自身血的符,那三只小鬼便跑了。

江堇姝自然不能放任,小鬼剛出了屋子便被她擒拿,以法術凝結大手,將小鬼又送回壇子里封住,而後便往儲物符里一丟。她沒有立刻滅殺小鬼,乃是考慮到小鬼當初被煉制身不由己,可以尋得道高僧為他們超脫。

至於馬道婆……

馬道婆只看到小鬼們突然之間重新回到壇子,緊接著壇子便憑空消失,尚來不及驚懼,一口血便噴了出來,乃是法術強行被掐斷,遭了反噬。

見人昏厥,江堇姝略一想,干脆拿沉睡散給她嗅了一些,確保人不會太早清醒,然後抬腳,哐當一聲大響,直接將兩扇房門踹掉了。

院子那頭還住著兩個小丫頭,因著知道馬道婆在作法,兩人提著心還沒睡,誰知突然傳來那么大的動靜,嚇了一跳。待她們瞧瞧打開房門朝外望,赫然看見那屋子的房門摔在地上,屋內黑漆漆的什么也瞧不見。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更怕。

等了一會兒不見馬道婆出來,只能大著膽子喊了兩聲:「婆婆?」

沒人回應。

其中一個膽子略大點兒,拽著另一個一步一挪的過去。站在房門口,借著外頭的天光看見屋內地上躺倒著一個人,從衣裳穿戴認出是馬道婆,卻是一動不動。更何況離得近了,清楚的看見房門上的殘破,屋子門上黃符晃動,空氣里又是檀香又是朱砂,甚至還有隱約的血氣……

「啊!殺人啦!」膽子小的丫頭沒忍住大叫起來。

「啊!」另一個也嚇住了,兩人爭相恐後跑出了院子,又是尖叫又是喊。這時候時候不算早了,一般人家都准備睡了,誰知聽聽到這吵鬧,紛紛跑出來。

街坊鄰居的,遇著事了總要照應照應,等著進了馬道婆家一看,所有人都被駭住了。再不懂的人見了滿屋子的黃符、小人兒、朱砂紅繩也明白這些是做什么用的。一直以來馬道婆常往富貴人家的內院里跑,雖說是替尼姑庵跑腿兒打雜,但她不僅掙錢,還是街坊鄰里眼中人面兒廣的人物。

馬道婆有幾分明,對街坊鄰里,她只做正常的捐香油供燈祈願等事,並不勸她們「做法事」。一來都是鄰里,每日眼皮子底下過著,但凡哪家有了事,總是瞞不過。二來這附近都是普通人家,每日為幾文錢撒汗,馬道婆哪里肯為那點錢心。

或許也有眼明心亮之人猜到幾分,但親眼目睹屋內情形,依舊毛骨悚然。

之前兩個小丫頭因著沒點燈,看的不分明,這會兒燈火一照,屋內情形清晰入目。且不說正面供桌上的東西,單看左面一只用紅布遮擋的櫃子,有人拽了紅布,但見是四層的木櫃,每一層都擺著十來個泥塑的娃娃,這里頭有的娃娃脖子上套著紅繩,有的娃娃用黃符紙封住了眼睛手腳,還有的娃娃身上扎了不少長針……

古人敬畏鬼神,雖喜歡燒香拜佛,遇事兒也常請和尚道士做法事,但對某些事情十分忌諱,尤其是權貴之家更是如此,那便是厭勝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