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問一個還沒滿月的小嬰兒能問出什么呢。
許景逸深吸一口氣,剛要平復心情,忽然感覺一道陰狠的目光刺在他脊背上。
許景逸在軍隊里培養出來的本能反應讓他下意識地轉身把小高唯擋在身後。
可看著他的人不是敵人,而是他如今的合法丈夫。
高天冷冷地看著他,呼吸聲很輕,鼻翼幾乎沒有動,像一尊僵硬的蠟像。
這是偵查基礎課的內容,那一章的教材叫「呼吸控制」。
許景逸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忽然開始亂七八糟地回憶軍校的事,他恐懼地看著高天,顫聲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高天說:「十分鍾前。」
十分鍾……十分鍾前……
那高天一定聽到了他的話,聽到他對著孩子說起衛濤。
許景逸心提到了嗓子眼。
高天卻沒有提起衛濤的事,只是淡淡說:「過來。」
許景逸把手指從小高唯的手中抽出來,忐忑不安地一步一步走向高天。
高天抬起手。
許景逸以為他要打自己,緊張地閉上眼睛。
高天卻整理好他的衣服:「跟我去醫院。」
許景逸沒有問去干什么,他已經十分習慣這種被高天全部安排好的生活。
高天帶許景逸去了醫院。
許景逸剛走進電梯,高天的兩個副官忽然從背後襲擊了他,一個控制他的身體,一個拿著注射器扎進了他的脖子里。
許景逸看著高天,喉嚨溢出一聲驚恐的質問:「你……」
他眼前迅速開始發黑,身體虛軟地癱倒下去,
高天把他抱在懷里,溫熱的呼吸和低沉的聲音一起鑽進他的耳朵里。
「我猶豫過,景逸。可今天……我決定了。」
許景逸茫然又恐懼。
高天決定了什么?
又要對他做什么?
許景逸昏昏沉沉地被推進了特殊病房里。
技術員被關在了病房外,只能看著屏幕上的數據,負責監測清理對象的身體數據。
他不知道那個即將被洗去記憶的倒霉蛋是誰,高司令那可怕的表情也不像是要告訴他的樣子。
技術員只好苦著臉服從命令,抱著一大摞文件去找高天:「高司令,高司令!咱倆要把這些手續做完才能開始。」
高天有點不耐煩,冷著臉說:「快一點。」
他很焦急,急得已經發瘋了。
暗務組在地下信息交易中心的酒吧里提取到了衛濤的dna,卻再也找不到其他線索。
衛濤還活著,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動著。
可他卻抓不到衛濤,只能盡快徹底地占有許景逸,讓衛濤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
記憶修改是一項使用條件非常嚴苛的技術,一般只用於重大國家軍事安全和機密情報上。高天為了申報這個使用權廢了不少力氣,只是寫材料就寫了一星期。
申報批准結果早就下來了,可他卻猶猶豫豫地遲遲沒有付之行動。
他想要再等等。
等他抓住衛濤,或者等許景逸忘記。
可現在,他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許景逸躺在一張狹小的床上,身下沒有被褥,而是一張記憶海綿的床墊。
他艱難地撐開眼皮,發現身邊擺滿了各種機器。他像個重症病人,全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