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替懷中這人承擔一切痛苦的感受。
他把手臂一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沖向部落中心。
幾個起落之間來到火翎住處他正在院子里翻找葯草。
「火翎,幫忙看一下,駱尋被毒蛇咬傷了。」
火翎聽到聲音回頭,看到千漠抱著的人,當機立斷道:「快把他抱到里面的房間去,讓他躺在床上。」
說完,他從里間取出一些葯粉灑在駱尋傷口上,又急忙從院子的一角拔下幾株紅色的植物,把葉子搗碎,擠出一些紅色的汁液。拿木碗裝了一些,遞到駱尋嘴邊:「快,喝下。」
駱尋依言喝了。看千漠一言不發,難掩沉重,緩緩開導道:「沒事兒……不要太擔心,你給我吸出毒血那會兒就已經好多了。除了右腿發麻沒什么知覺以外,其他都還好。」
火翎把木碗放下,皺著眉頭不滿道:「駱尋,你以為自己有幾條命?這種毒蛇毒性不強,照樣可以置你於死地。如果再來晚點,你這條腿就廢了。千漠,你幫忙看著他的傷口,如果腫得更厲害,就出來叫我,院子里的解毒紅葯不夠,我要去隔壁非獸人的院子里采一些。」
千漠點頭。
火翎走出去。
「要不要喝水?」千漠看到駱尋干裂的嘴唇,問。
「嗯,正口渴呢。麻煩你了。」
千漠端水進來。
駱尋喝水很急,一些水順著他的下巴流到了胸膛。細膩的肌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新長出來的紅肉顯得丑陋不堪。
短發的獨特非獸人。要是不露出這些傷口,沒有人能想到他受過那么重的傷。要不是他的尾巴後半段至今沒有痊愈,軟趴趴的吊著,連親自把他救起的千漠都無法從他的日常行為中看出以前災難的影子。堅強、果斷、勇敢,他獨當一面、揮斥方遒時,很容易讓人忘記他是一個脆弱的非獸人。
再往下是極其纖細的腰肢,松垮地掛著一條獸皮裙。好瘦弱,駱尋的腰有他的一只手掌寬嗎?
「我的衣服呢?是不是落在河邊了?一會兒我去拿。」駱尋注意到千漠的視線,有些尷尬地問。
「等火翎采葯進來我給你取。」千漠簡短地回答,別開雙眼。
「好……」
駱尋話音未落,門外突然響起嘈雜的喧嘩聲,鬧哄哄的。
千漠仔細看了看駱尋的腿,沒有腫起的趨勢,這才道:「我出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獸人的聽覺遠遠優於非獸人,能捕捉到很遠之外的聲音。他走到院子里,屏息聽了一下,馬上折回來,「是鷹族來了。」
駱尋驚得從床上彈起來:「什么?」
千漠向前一步:「你別動,好好養傷。」
駱尋不把這點小傷放在眼里,滿腦子全是鷹族:「他們又來干什么?」
「不知道。」
駱尋蹙眉思索了會兒,看千漠仍舊站著不動,不解道:「你不去嗎?族人沒有叫獸人勇士去那邊集合?」
「叫了。不過現在我走不開。」千漠的語氣稀松平常,好像來的不是鷹族,而是來串門的鄰居一樣。
「我沒關系的,你看,腿沒有再腫了呀。一切以部落為重,你還是過去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