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看著自己思念了很久的慈祥老人，克萊爾低聲吶吶道，「爺爺抱歉，我沒能做你的魔法學徒，我變成死靈法師了。」雙眼充滿敬仰、心酸、膽怯和乞憐。

約翰爺爺比起十二年前老了不少，頭發全白了，身形也比當年瘦了，但稍顯倦意的臉上流露的是和當年一樣的慈祥溫和。

「克萊爾，該說對不起的是爺爺，爺爺沒能遵守諾言把你接走。」

老約翰輕輕嘆息道，「你的事情艾倫、羅西都告訴我了。這些年，你受苦了。」伸出手，他溫柔地拍拍她的肩。她能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有可能，他希望世人不要追究她的過去，讓她過安靜正常的生活。

「爺爺……」感受到他如山似海的寬厚仁慈，克萊爾微微抽噎道，「我沒有一個親人。我只知道要活下去，但我不知道活著有什麽意思，活著能做什麽。我好寂寞，爺爺，你不留我？」雪白的小臉泫然欲泣，紅紅的眼眶里充滿水霧。凄冷的銀輝灑在她身上，穿著寬大黑袍的她更顯得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悄悄或者正大光明偷聽的人頓時狂暈。她是力量強大的死靈法師呀，隨便投靠一個大貴族都能獲得榮華富貴；不想效忠別人的話，她還能利用力量建立自己的勢力。再說了，她是死靈法師，她怎麽也輪不到光明神的大牧師留！

「失去信念的迷茫羔羊啊，你是死神的寵眷，你應該來死神殿向安迪斯大人獻上你所有的忠誠。」一名站在院子西邊台階上的中年武者大聲說道，為他所屬的神殿拉攏未來的強者。沒法子，死神殿派遣來的兩位大祭司全都孤僻得不像話，如非必要連話都懶得說。

神殿本身沒有正邪，但掌控神殿的人，長居上位，有些都被世俗權勢利益腐蝕了，壞人多好人少！

轉臉朝那位死神殿騎士搖搖頭，克萊爾婉言道：「我虔誠地信仰公正的死神大人，但很抱歉，我還信仰賜萬物生命的仁慈女神，給萬物以寧靜的黑暗之神，忠誠憐憫光明正義的騎士神。我的信仰不唯一，所以我不敢進死神大人位於世俗的宮殿。」

（亞法空間的主神們允許普通信徒同時信奉數位神祗，只有神職者的信仰他們是要求單一的絕對的。）

光明神有一個分身神職──騎士神，她的信仰絕對矛盾！

眾人面面相覷。因為生命女牧師和死神神使的原因，偶爾也有死靈法師信奉生命女神，但還從來沒有一個死靈法師會信仰光明神。光太刺眼太偏激，太傷死靈法師們了。

「克萊爾。」

聽艾倫他們說過克萊爾不到死神殿報到接受約束的原因，老約翰勸說道：「克萊爾，死靈法師如果不到死神殿登記，宣誓遵守死神殿的幾大戒律，行為稍有差池就會被定為邪惡死靈法師，成為所有智慧種族的公敵，你最好還是去死神殿登記一下。爺爺的家就在帝都東九區，你可以和爺爺住在一起。」

雖說光明神殿和死神殿之間不太友好，但如果克萊爾在各神殿大祭司面前接受死神殿大祭司的教誨，死神殿也不好因為亡魂血影的關系太為難這可憐的孩子。

「啊……啊……阿嚏！」克萊爾突然捂住嘴打連續打了兩個噴嚏，然後揉揉鼻子推拖道，「爺爺，我以後再去死神殿登記好了。」

「你著涼了。」站在克萊爾身側的艾倫立刻道，手按住身上的光芒徽章，憑空拿出一件大紅騎士披風，將克萊爾全身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