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偶然一次,方首座向他回稟,說是琉璃的病情略有起色,朱儆才突然想起來那天在陳家見的女孩子,他不想則已,一想就再也無法按捺,便不由分說地要傳進宮來。
此事給范垣知道,急忙攔下,畢竟無緣無故地傳一個少女進宮,這女孩子又是范府的人,不知又會引出什么傳言。
朱儆見他又攔著,很不高興,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回宮後范垣跟自己說的話,眼珠一轉,便故意說道:「那好吧,朕不傳她就是了,朕就再去陳家,你把她帶了去,我們在那里見一見怎么樣?」
范垣詫異。
朱儆道:「上次你是答應我過的,難道說話不算話?」
朱儆本沒指望范垣就答應,此時提起來,是想他若不答應,自己以後就更有了說嘴的理由了。
誰知范垣想了想,竟應承了。
此刻范垣把小皇帝的意思跟養謙說了,養謙半晌沒有話說,只道:「既然是陛下旨意,我們奉命就是了。」
回頭,養謙便把此事告訴了琉璃:「陛下年紀小,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我本來不想讓妹妹見的,但畢竟這是皇命,不能違抗。」
琉璃知道他擔心,便撲到懷中,把他抱了一抱。
養謙低頭,見她雙眼極亮,顯然是歡喜無限。
養謙不禁笑道:「就這么想見陛下?」雖然憂慮,可看妹子高興,自己也只得順她的意思罷了。
這一夜,琉璃因為想到要見兒子了,心花怒放,更是難以入眠。
熬了半個時辰,索性坐起身來,從香囊里把自己藏著的那個東西拿出來,看看還差幾針沒有完。
側耳細聽,外間丫頭們鴉雀無聲,都已睡了,琉璃才小心下地,又挑亮了燈芯,便坐在床邊,一針一線地縫了起來。
燈光昏暗,琉璃的針線活又生疏,戳了幾針,又不一針戳在手指頭上,血珠刷地就冒了出來,疼得她急忙咬在嘴里,不敢高聲,只悶悶嗚咽。
第24章給我
養謙已經提前跟溫姨媽說過,今日要帶琉璃外出,卻仍不提皇帝要見的事。
次日早上,府門外車馬齊備,養謙過來看琉璃,卻見她仍在睡著未醒,養謙十分驚疑,忙親自去叫醒了。
恰溫姨媽進來,責備說:「難得你妹妹睡得這樣香甜,我心想讓她多睡會,少出去玩會兒也不打緊。」
養謙有口難言,只笑回:「母親說的是,我叫醒她自己也後悔了。」
這會兒琉璃見過了時辰,嚇得瞌睡都跑了,忙忙地起身,丫頭進來伺候洗漱裝扮。
不多時停當,琉璃才將出門,又想起一件事,趕忙跑回床邊,從枕頭底下拿了一物,小心地藏在懷中。
養謙在門口站著,不知她忙的什么。溫姨媽見琉璃跑來跑去,便一疊聲的吩咐:「不要著急,又什么可忙的,都怪你哥哥,出去玩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該讓你多睡會兒才好。」話雖如此說,但是眼見琉璃比先前更加靈動活泛了,心里卻也歡喜。
前腳送了他兄妹兩人出門,溫姨媽便合掌念佛,覺著必然是太醫的葯起了效用,假以時日,真的大好起來也未可知。
范府門口早就車馬齊備,養謙扶著琉璃上車。
范垣卻並未同路,他一早進宮,陪著朱儆去了。
馬車行過長街,拐了兩拐,便停在陳府門口,陳伯早就知曉此事,聽見馬車響動便開了門。
溫家兄妹兩個先後下車,養謙上前向著陳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