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命婦都在等候,陛下還是快去,休要冷落了眾人。」
朱儆昂首:「朕知道,這就要去,偏給你攔住了。」
「那臣陪陛下過去。」
朱儆張了張口,卻也沒說什么:「好吧。」邁步先行,陳沖也忙跟上。
范垣卻後退一步,跟琉璃幾乎並肩。
琉璃偷眼看向他,卻見范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實在是一片正氣凜然。
她突然之間有些促狹發作,便極小聲地喚道:「師……師兄。」
范垣果然驚動,他眉頭一皺,鳳眼瞥向她。
琉璃見他正經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這點異常,便小小伎倆得逞般偷偷笑了。
范垣淡淡地掃她一眼,微微地哼了聲,沒有說話。
***
且說朱儆回到了景泰殿,又略說了幾句,眾人告退。
別人倒也罷了,獨朱儆望著琉璃隨眾而去的身影,又流露惆悵不舍的神情。
突然他問陳沖:「對了,先前你說的什么女官選拔……是什么?」
陳沖才要回答,突然覺著身側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在盯著自己,他轉頭一看,對上范垣「不善」的眼神。
陳沖本來興興頭頭的心,就像是遇到冰水的火,「嗤」地一下就滅了。
可小皇帝的話卻不可不答應,於是只得小心翼翼地說道:「這,這個……陛下如今年紀還小,還用不著那些,等稍微大點兒,有了妃子之類的,就可以多挑些人進來使喚了。」
朱儆小小地眉心擰起:「是嗎?」
那廂,馮夫人攜帶一干女眷返回,途中,悄問琉璃小皇帝叫她進內說了什么,又是如何應對的。
這會子,琉璃卻是沾了「不太會說話」的光,所以回答的十分簡練,只說「問病」「很好」等,馮夫人也不好深問。
回到府中後,馮夫人卸下了品級裝扮,二爺范瀾便也來探問情形,馮夫人想到在景泰殿里的一幕,便同范瀾說了,又笑道:「當時幾乎把我嚇死,幸而純兒是個福星,陛下半點也不怪罪,反拉著她有說有笑,十分恩深。」
范瀾也聽得瞠目結舌,又見母親這般說,就道:「太後在的時候,還常傳女眷進宮,如今陛下突然的心血來潮……這是因為四弟的原因?還是有別的緣故?」
馮夫人嘆道:「我聽陛下的意思,竟也十分的想念太後,唉……應該跟老四沒什么大牽連,畢竟陛下對純兒很是不同,純兒可是溫家的孩子。」
范瀾笑笑:「這倒是有理,沒想到純兒表妹這樣有福分,才上京這不多久,就跟陛下這樣投緣了。」
范瀾說到這里,臉色躊躇。馮夫人看見了問道:「怎么了?」
方才母子說話的時候,已屏退了丫鬟們,范瀾便低低說道:「陛下年紀還小,如今兒子常常聽人議論些不堪的話,說什么四弟挾持幼主之類……偏四弟跟咱們還指不定是一條心呢,如果真有個顛倒,咱們還會跟著倒霉。」
馮夫人道:「我又何嘗不是這么想的。但又有什么法子?誰叫當初認了他回來,讓他姓范的。」
「現如今倒有一個法子。」范瀾突然說。
馮夫人詫異:「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