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兒就沒有。」范垣的聲音淡淡的。
琉璃一震,後悔自己說話冒失了,忙道:「對不起師兄,我、我不是故意的。」
范垣最知道她的性情,當然不會在意這個:「總之你且安心,只要……你好端端地,不會見不到他的。」
又略坐片刻,范垣起身告辭,臨去果然用帕子裹了那幾個酥,攏在袖子里。
臨出門,范垣回頭道:「你若愛這個,改日我叫人買些送過來,別不管什么人給的都要吃,留神毒……」
他本是恐嚇,但話一出口,頓時想到那令他刻骨銘心的慘痛經歷,頓時把那個「死」生生地咬了回去。
琉璃好像沒往那方面想,鼻頭一聳:「鄭侍郎又不是壞人。」
「他臉上寫了字了?」
「那倒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壞人?」
琉璃認真想了想:「他長得好看,鼻直口方,眉清目秀,壞人不會長得那么好看。」
「你打住!」范垣忍不住,伸手指警告地點了點她。
琉璃笑道:「鄭大人是長得不錯嘛,探花一般都會好看些,比如我哥哥也是這樣。」
范垣轉身要走,卻忍不下心頭那口氣,扭頭道:「他有我好看?」
琉璃呆了呆,眨了眨眼說道:「你是狀元,狀元通常都是才學高些,探花才是長的好看。何況你們又不是同一屆,不能比的。」
范垣突然發現了朱儆跟琉璃之間的一個珍稀的相同點。
他們母子兩個,如果氣起人來,是真的會把人活活氣死。
范垣跟鄭宰思比美失敗,憤憤而去。
琉璃回到屋里,坐在桌邊發呆。小桃拾了東西,笑對琉璃道:「姑娘,你怎么說鄭大人好看,叫我看來,四爺生的才是真的好。」
琉璃抬頭:「是嗎?」
小桃認真地點頭。
琉璃望著她興奮的表情:「你這么高興是怎么樣?先前不是很怕見到他么?」
「那是以前,今兒才知道四爺是這樣溫柔的好人。」小桃滿臉桃紅,仿佛是桃花成了。
女孩子顯然被范垣先前那一笑迷的神魂顛倒了,連胡話都開始說。
琉璃真沒想到,范垣竟還有這種深藏不露的本事。
***
是夜,熱鬧的宴席散了,馮夫人的上房之中,曹氏領著一干媳婦等料理眾事,馮夫人則同溫姨媽說些閑話。
不知不覺說起今日的來賓,突然馮夫人笑道:「你瞧今兒的那些夫人奶奶們,必然是先前聽說了不少咱們純丫頭的傳奇故事,一個個好奇的就那樣,非得見見純丫頭。」
因為琉璃才恢復了「正常」,本來溫姨媽不想讓她勞心勞力地出來,只不過今兒來的那些人,非富即貴,又有幾位國公以及侯府的家眷等,須得好生應酬,不便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