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垣決定這時侯還是不要過於刺激溫養謙,見好就罷了。
於是他只是含蓄的說:「我既然做了出來,就會為此負責,我娶了純兒就是了。」
琉璃愕然地瞪著范垣,不知道他是搪塞養謙,還是真心話。
溫養謙卻再也受不了。
也許是酒力翻涌太過,也許是被范垣的話語所引,養謙頭暈眼花,手扶著胸口,俯身往旁邊「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
這一吐,倒是讓養謙清醒過來,也冷靜下來了。
養謙忽然意識到,今晚上這件事不能直接鬧出來。
如果真的哄鬧出來,橫豎范垣的名聲已經在那兒了,他是皇宮里都敢翻天覆地的人,何況府里?這點丑聞對他來說著實無關痛癢。
但如今外頭已經有些他跟琉璃的傳聞,假如今夜的事捅破了,豈不是坐實了?
最吃虧的只是自己的妹子。
更何況此人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什么「會娶令妹」,養謙幾乎怒極反笑。
琉璃見養謙難過大吐,姑且不去想別的,忙舉手輕輕地給他捶背:「哥哥,你消消氣,別著急。」
養謙聽著妹子的聲音,心里酸楚,也更又清醒幾分。
養謙定下神來,緩緩站起,望著對面范垣。
「就不必四爺操心了,」養謙深深呼吸,微微一笑道:「我妹子不論嫁給誰,都不會嫁給四爺。」
「是么?」范垣聲音很淡。
「是。」對上范垣暗沉的眸色,養謙冷道:「想必四爺也該清楚,我已經在外頭找房子了,等我們全家搬出去住,以後彼此老死不相往來。」
范垣並沒有立刻回答,月影中依舊的面無表情。
琉璃也不知要說什么好。
養謙說完,對琉璃道:「跟哥哥回去。」
他拉著琉璃,轉身往回走,琉璃走了幾步,回頭看看范垣,他仍站在原地,良久未動。
一路往回走,養謙始終沉默。
之前在邀月樓,因為聽蘇清曉說那些不堪傳聞,還忿忿不平地大鬧一場呢,沒想到回頭就目睹這樣的打臉場景。
原本養謙只以為傳播流言的人居心險惡,如今看來,卻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的。
一直拉著琉璃回到房中,幸而溫姨媽還沒回來。
把丫頭們都攆了出去,養謙倒了茶,先漱了口,又吃了一杯醒酒。
吃茶的光景,養謙借著燈影打量琉璃,卻見她臉上紅紅白白,只是衣衫倒也完好。
養謙深深呼吸,走到琉璃身旁,挨著她坐了:「那禽獸……」
本想問范垣到底對她做了什么,又想到:今日是給他撞見了,那先前那些沒撞見的日子呢?
養謙心驚肉跳,竟不敢問出口。
與此同時,琉璃也是心亂如麻,正拼命地在想該如何善後。
這都怪范垣,他的確是太過分了。
如果不是他突然又那樣做,養謙也不至於如此震怒。
但事情既然發生了,悔恨也無濟於事。
養謙先前因為殿試一節,對范垣的感觀本來好了些,可經過方才,這心結要解開只怕就難了。
琉璃最不想看到養謙跟范垣兩人針鋒相對,一個是她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