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是了,鄭大人跟我說過,先前儆兒想見我,是你攔住了,是真的?」
范垣淡淡道:「他可真會挑撥離間,不錯,是我攔下的。」
琉璃委屈,眼圈發紅:「你為什么攔著,我很久沒見到儆兒了,心里想的了不得。」
范垣道:「你自己實際清楚,何必問我。」
琉璃其實的確知道,皇帝特意屢屢地召見一個世家的女孩子進宮,不管原因如何,總會引發各種不必要的揣測跟流言。
只是她畢竟太想念朱儆了。
琉璃默默嘆了口氣,又說道:「鄭大人還說,儆兒身上不適……現在怎么樣啦?你都沒告訴過我。」
「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說?」范垣擰眉,心中掠過一絲異樣。
琉璃只眼巴巴看著他:「儆兒到底怎么樣了?」
范垣道:「只不過是被風吹了,略有幾聲咳嗽而已,御醫一直看著,沒什么大礙。」
琉璃心頭寬慰,又禁不住叮囑:「以後有這種事,你告訴我好不好。我見都見不著那孩子了,好歹……聽說些關於他的事兒……」
一旦提起朱儆,琉璃的心格外的軟,眼淚幾乎都掉下來了。
范垣凝視著她,突然喚道:「琉璃……」
琉璃吸吸鼻子,抬頭看他。
范垣提醒:「你還記得我叫你過來是為了說什么了嗎?」
琉璃這才回過味來,兩個人原本是在說范垣求親的事的。
琉璃忙道:「我不要改嫁。」
范垣忍無可忍:「閉嘴!」
因方才想起朱儆,琉璃的眼中包著一層薄薄的淚,此刻就敢怒不敢言地看著范垣,顯得楚楚可憐。
范垣並不上當,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繼續說道:「不管如何,橫豎溫夫人是知道了,這會兒溫養謙只怕也知道了……今晚上他們保不准會告訴你,若是問起你來,你要如何回答?」
琉璃緊緊閉嘴。
范垣盯著她:「聽見了沒有?」
琉璃道:「我、我……」她心里當然有答案,只是不大敢當面說出來。
范垣卻也知道她的答案了,見她不說,便道:「你想不想見皇上?」
琉璃立刻回答:「當然想。」
范垣嗤道:「這倒是回的快,我還以為你又啞了呢。」
琉璃期待地問:「師兄,你要帶我去見儆兒嗎?」
范垣點點頭。
琉璃一喜:「真的?說話算話,什么時候?明天好不好?」
范垣回答:「什么時候都可以,甚至明天也行。」
他回答的這么痛快,反倒讓琉璃有些忐忑起來。
突然她靈光一閃:「你總不會……又有什么條件吧?」
原來琉璃又想起上次她說要進宮,范垣便把當初那個約定抬出來的那件事。
范垣給了她一個「孺子可教,變聰明了」的眼神:「嗯,有。」
琉璃泄氣,揉了揉臉道:「你怎么總是這樣。」
范垣道:「這次不一樣,我是說真的。你不是想見皇帝嗎?我答應你,咱們成親後,你什么時候想見他都可以……甚至在宮中住上幾日跟他朝夕相處都成。」
除了「咱們成親」那句,范垣所說的每個字都好像有金光閃閃,美不勝,引人入勝。
范垣不失時機地問:「你覺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