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不敢再細看這張臉。
仿佛只要朦朧掃過,就會產生一種眼前的人就是琉璃的錯覺。
而造成這所有的罪魁禍首是……
一想到這里,心頭更加煩躁不安。
琉璃見范垣一言不發,眼神幽寒,好像又動了怒。
當下忙又陪著小心:「師兄,說了這半天,你一定口渴了,我給你倒杯茶。」
范垣道:「不許去。」
琉璃立在原地:「那,那我再給你剝一個橘子。」
琉璃將剩下的那個橘子拿起來,才要剝,手腕就給范垣握住。
那橘子從手心滾落,在腳下地毯上滾了滾,便停在了桌子旁邊。
琉璃只覺著范垣攬著自己,往前一步。
然而她身後已經是桌子,竟是退無可退了,後腰不輕不重地抵在桌沿上。
只來得及叫了聲「師兄」,便給以吻封緘。
琉璃慌得閉上雙眼,長睫眨動間瞧見范垣近在咫尺的臉。
這微蹙的濃眉,也都是她熟悉的弧度。
只是唇齒相交之際,這霸道強橫的感覺,卻實在是太陌生。
琉璃的心也忍不住狂跳,可只以為他惱怒之中而已,捱捱也就過去了。
殊不知,更過分的還在後頭。
***
這一日,眼見晌午,琉璃才返回溫家。
養謙因白日里都在翰林院,中午不回來吃飯,琉璃做賊一樣沿著牆根兒,灰溜溜地才回到屋里,就給小丫頭們捉住。
小丫頭道:「姑娘總算回來了,先前那府里的二姑娘來找,因不在,正跟夫人說話呢,姑娘可快去吧。」
琉璃吃了一驚,忙先叫打水來,正匆匆洗漱了。就聽見外頭范絲笑道:「你去哪里逛了,怎么也不事先跟我說聲,叫我也出去透透氣才好。」
琉璃回身,見絲已經走了進來,旁邊溫姨媽陪著,笑對琉璃道:「我才跟你姐姐說你出去,把她急得了不得,直抱怨你不叫上她呢。」又問:「買了什么回來?」
琉璃做賊心虛,才洗過的臉上又泛起一層淡粉:「沒看到什么好的……路上往慈恩寺上香去了。」
小桃在旁邊聽她空口說白話,便露出驚訝表情,卻不敢吱聲,只忙把琉璃換下來的衣裳抱了出去。
溫姨媽不疑有他,就說:「你陪著你二姐姐坐會兒,我去看看他們中午做什么菜。」
當下溫姨媽出去了,絲便走過來,笑嘻嘻地打量著她:「妹妹去寺里拜佛,許了什么願?」
「無非是……母親跟哥哥都平安康泰罷了。」琉璃搪塞。
絲笑道:「沒有許別的?」
「又有什么別的了?」
絲詫異:「比如……讓四叔早早地脫出這些莫須有的罪名,然後好快快跟你成親之類呀。」
她說前一句的時候還是鄭重其事,到後一句,卻噗嗤笑了出來。
琉璃紅了臉:「怎么拿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