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發呆:「為什么?」忙舉手在臉上一模:「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范垣忍無可忍,屈起中指就在她額頭上用力彈了一下。
琉璃疼的忙捂著額:「干嗎打我?」
范垣喝道:「去照鏡子!」
琉璃嘟著嘴,皺起眉頭,不過倒也擔心自己臉上有什么不妥,把臉跟額頭來回揉搓了幾次,才要起身去照,猛然間靈光一閃,回味過來。
琉璃詫異地看向范垣:「你、你的意思是……」
范垣默默地望著她。
琉璃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這一次想對了。
范垣在意她的臉。
確切的說,范垣在意的是琉璃現在的身子溫純的身體,溫純的臉,而不是她陳琉璃的。
也就是在這時候,琉璃突然回想起來。
自從自己在范垣面前坦白了身份後,自動范垣流露出對自己的情難自禁後,似乎每一次的跟她親近,都好像……
要么是在黃昏,要么是在夜間,要么是在燈火昏沉,幾乎看不清容貌的時候。
除了那一次光天化日,卻是因為受了鄭宰思的刺激。
怪不得昨晚上他一會兒熱情如火,一會兒又避之不及。
他之所以放開了她,自然是因為自己的這張臉又提醒了他,所以竟讓他在春宵一刻的時候,還能懸崖勒馬似的選擇了隱忍。
***
當夜,兩人吃了晚飯,同榻而眠。
雖然白天終於把心結說開了,但也正因為說開了,所以兩人之間,反而更多了一份若有若無的尷尬。
琉璃原先因為習慣了這具身體,已經忽略了自己已經換了身子這一節。
如今給范垣提醒,便也想了起來,同范垣相處,無端多了幾許別扭。
兩個人躺在榻上,起初都沒有話,只是彼此也知道對方都沒有睡著。
良久,范垣說道:「我去熄了燈吧。」
琉璃本來沒覺著如何,正要答應,突然間察覺他話中的意思,忙道:「不……別去。」
范垣扭頭看她:「怎么了?」
琉璃道:「我、我怕黑。」
范垣不禁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這毛病?」
黑暗中琉璃臉熱:「我新得了的毛病,不行嗎?」
「行行行。」
如此不知不覺又過了兩刻鍾,琉璃有些困倦,也轉頭看一眼身旁的范垣:「師兄。」
范垣應了聲:「干什么?」
琉璃不太放心似的,悄聲叮囑:「你別去熄燈好不好?」
范垣蹙眉:「怎么還惦記著這個。」
琉璃搖了搖他的手臂:「不許熄燈,答應我嘛。」
范垣無奈,只得說道:「知道了。」
琉璃隱約明白范垣的意思。
他無法面對這張屬於溫純的臉,所以有些「下不了手」,因此先前才想著吹了燭,如果是黑暗的話,自然容易動作些。
偏偏琉璃這次聰明起來了,當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