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在。」
琉璃忙答應了,便領著朱儆出門,沿著廊下往花園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片刻,朱儆拍了拍欄桿,回頭看琉璃:「純兒,溫夫人跟你很不一樣。」
琉璃問道:「哪里不一樣?」
朱儆道:「她見了朕,嚇得不敢動,可見是膽子很小的人,你卻不一樣,你的膽子比許多人都大呢。」
琉璃只是笑,並不肯說什么。
她當然不是大膽,如果面前的不是她一手拉扯長起來的兒子,只怕她也跟溫姨媽等人一樣,只有一個戰戰兢兢無所適從罷了。
一道燦燦的日光從檐下射落,照的廊下一片通明,縱然是秋日,竟也有幾分春天的暖意洋洋。
朱儆雙手按著欄桿,整個人用力一跳,竟然飛身而起,安安穩穩地坐在欄桿邊上。
琉璃見他動作的時候,早忙伸出手來護著,待見他坐的穩當才算放心,又笑道:「皇上怎么這樣頑皮,倒要小心些。」
朱儆得意道:「這個算什么?近來跟師父學武功,這才是皮毛罷了,將來學成了練給你看。」
琉璃忙問:「習武可辛苦?」
朱儆道:「不礙事,少傅說過,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如今我還沒到那個地步呢。」
琉璃見他把范垣的話牢記在心,不禁暗自喜歡。
朱儆坐在欄桿上,悠閑地晃了晃雙腿,突然問道:「純兒,少傅對你好嗎?」
琉璃說道:「自然是極好的。」
朱儆歪頭打量著她,突然笑道:「我前日看書,學了一句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琉璃不解他為什么提到這句,朱儆道:「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我怕你嫁給少傅後,就學了他的樣兒,也來板著臉說教人了,這大概就叫做『近墨者黑』,只是看你好好的,突然又想,倘若少傅以後就跟你學,對我好起來呢?豈不是『近朱者赤』?」
琉璃聽了這等荒唐的歪話,不由笑了起來:「你說顛倒了,若是少傅跟我學,那才是近墨者黑呢。他是個聰明無所不能的人,我要是跟他學了幾分能耐,豈不好?」
朱儆道:「又不是讓你學他的治國之能,只是讓你把他的脾氣改改罷了。你說可能嗎?」
琉璃笑著搖頭:「我不知道。」
朱儆拉拉她的手臂,神秘兮兮道:「朕聽人說,這世上最厲害的一種風,叫做枕頭風,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要你吹一吹枕頭風,少傅一定肯聽。」
陳沖人在三四丈開外,隱隱地聽見這句,想攔阻朱儆,又不便出聲,只好低下頭去。
琉璃先是愕然,繼而紅著臉問道:「這些胡說的話,皇上從哪里聽來的?」
朱儆說道:「你不必管,總之朕是知道的。」
琉璃想了想,遲疑著問道:「總不該……是鄭侍郎說給你知道的吧?」
朱儆吃了一驚,雖然沒有承認,從他的神情里卻已經把鄭宰思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