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拉開了幾步:「師兄,如果、我是說如果這毒是宮里頭沾染上的,或者跟宮里有萬分之一的關系,那么儆兒是不是也會有危險了?」
范垣道:「你擔心有人對他不利?」
琉璃道:「雖然總算救了東城,但今兒畢竟是死了人了……師兄,儆兒那里,你、你多照看著,只是最好也別告訴他這府里的事兒,得嚇壞了他。」
范垣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眼神閃爍,終於道:「好,我會斟酌行事。」
琉璃緩緩松開手,見范垣要走,卻又叫道:「師兄!」
范垣止步:「還有什么交代的?」
琉璃遲疑道:「我、我……這會兒我能不能進宮?」
范垣很快回答:「不能。」
這答案雖是意料之中,卻仍是讓琉璃略覺失望。
范垣看了她片刻,卻突然說道:「方才溫養謙跟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今兒姨媽也在這里,不如你先隨著她回家里住兩天,等我查明了後……風平浪靜了再回來。」
琉璃幾乎忘了這件事,聽他主動開口,自然是意外之喜,可想想東城還在養著,便道:「二奶奶要管家,如今東城又出了事,我若這時侯一走了之,倒是不好,我好歹也可以幫著照顧照顧東城,過兩天再回去就是了。」
范垣笑笑:「也好,這兩天我未必有空回來,你且記得萬事留心。」
琉璃也道:「師兄也要謹慎行事,萬事留意。」
雖然是在光天化日下,范垣仍是情不自禁地走到琉璃跟前兒,把她往懷里抱了一抱,嗅著她身上馨香,感覺那嬌軟的胴體在懷中的踏實,一瞬竟舍不得松開手。
自此後,范垣果然連著兩日並未回府。
范府之中,經過那日驚濤駭浪似的後,一切也逐漸地平靜下來。
也不知范垣如何從中行事,京兆府的人判了是誤食了相克的食物致死,那秀兒的家里只有一個哥哥,馮夫人賞了五十兩銀子給他們,他們已經千恩萬謝,不肯追究了。
畢竟外頭傳的是東城也幾乎喪命,可見是丫頭跟主子一起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並不是因為什么冤屈虐待等逼迫致死之類,今能夠得了恩賞撫恤已經是意外了。
東城的身體在太醫的調養下也迅速的開始好轉。家里頭范瀾,曹氏,馮夫人皆都心定,馮夫人便又張羅謝神還願等事情。
琉璃見一切重回了正常,便同馮夫人回稟了聲,回積慶坊家里住兩日去了。
但是,相比較范府異乎尋常的平靜,皇宮之中,就堪稱是暗潮洶涌了。
從那日給范府送點心的太監,到御膳房里一干人等,但凡是經手過的,陳沖都進行了詳細的審訊追查。
經過層層篩審,終於把嫌疑定在了兩個人的身上:第一是負責去送擔心的傳旨太監,第二,卻是伺候朱儆身邊的內侍趙添。
原來朱儆原本並沒有想給琉璃送點心,是那日御書房里吃點心的時候,趙添多嘴了一句,說是琉璃上次進宮,很喜歡這宮里做的致糕點,若是能吃上些必然高興。
因此朱儆才起了這意思,這自然就是起因了。
至於御膳房眾人,經手的所有工序都是有專人盯著的,就是怕有人圖謀不軌加什么佐料之類,且不管是點心果子還是御膳,做好了後都有專人試毒,送給琉璃的這些點心也是試過毒的,並沒有妨礙。
所以一定是在從御膳房里拿走之後被人動手腳的,而那傳旨太監則是最大的嫌疑人,畢竟是他手提食盒,如果說要趁機下毒,從皇宮到范府這一路上機會自然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