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小沙彌如此,嚴雪……也是如此。我跟他們相識,都在你之前,你若說是長久深重,或許也稱得上這幾個字,但,別為了這點東西……白吃干醋。」
琉璃先是愣怔,繼而身上發熱:「誰吃干醋了?」
范垣道:「當然是你。其實說實話,你肯為了一個女子質問我,我心里反而是喜歡的,如果不是怕你嘔悶在心里把自己悶出病來,我才不跟你說這些呢,寧肯你多吃幾天醋。」
琉璃紅著臉道:「你別渾說,我只是、只是不舒服你瞞著我而已,什么醋不醋的,不要自作多情。」
范垣在她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要怎么才能舒服?你告訴我?」
琉璃起初還當他是誠心誠意地問,很快咂摸出滋味,紅了臉。范垣又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掌心貼著那玲瓏的腰線,微微一握。
琉璃才要縮首躲避,卻又想到一件事:「那么,我懷著儆兒的那次,太妃正好把我帶離湖邊,也是她故意的了?」
半晌,范垣嘆了口氣:「好了,別去想那些了好不好?可知有些事,我寧肯你一世也不知道。」
次日因是休沐,范垣不必趕早上朝,只先去拜了溫姨媽,說明昨晚夤夜來的唐突一節。
溫姨媽向來寬仁,又因為越看他越覺著順眼,所以絲毫也不計較,反而擔心他夜間趕路被風吹了之類,著實撫慰了幾句。
只是范垣倒是泰然無事的,琉璃卻病倒了,想必是昨晚上給范垣開門,被風吹了的緣故。
起初她還不肯說,怕溫姨媽跟范垣又擔憂,想著多睡一會子就好了,誰知一睡就將到中午,竟覺著有些頭重腳輕起來。
范垣原先不來吵她,也正是想讓她多睡會兒,因此同姨媽說過話後就出府去了,及至中午回來,才知道已請了大夫過來。
范垣心知必然是昨晚上受了風寒,一時著忙,急往里走去探望。
匆匆地進了卧房,卻見溫姨媽坐在床邊,拉著琉璃的手,低低地不知在說什么,見他進門,抬頭的功夫,兩只眼睛竟是含著淚的。
范垣不心驚起來,忙到跟前:「怎么樣了?」
溫姨媽轉頭看他,張了張口,卻沒有說什么,只紅著眼圈,默默地起身出去了。
范垣從沒有見過溫姨媽如此,一顆心突突亂跳,轉到床邊握緊琉璃的手:「是、是怎么了?」
前所未有的,竟如此慌張不安。
琉璃抬眸看向范垣,她的神情卻更是古怪的很了,兩只眼睛卻也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范垣急得魂魄都要蹦出身體,只顧握緊她的手,連問也不敢問了。
半晌,才聽琉璃說道:「師、師兄……」
范垣極輕地「嗯」了聲,似乎怕聲音大了些,就會把她吹跑不見了。
琉璃才要說,又小小地咳嗽了聲:「大夫說、大夫說我……」
范垣大氣也不敢出,只一眼不眨地望著她,緊張,焦慮,恐懼,兩只眼睛隱隱發潮。
琉璃低下頭,蒼白的臉頰上浮現淡淡的暈紅:「說我懷了身孕了。」
第87章二笑
琉璃從未認真想過會有個跟范垣的孩子,或者說是從來不敢去細想。
畢竟她已經有了朱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