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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床笏 八月薇妮 1243 字 2022-07-10

是給誰傷著……誰又敢傷他?」

鄭宰思這么愛說話的人,居然也不願意出聲,只忙著試圖給范垣止血撒葯。

朱儆紅著兩只眼睛道:「有人要行刺朕,少傅、少傅為了保護朕才受了傷的。」

陳伯心頭一震,看看朱儆,又看看昏迷不醒的范垣,啞然無語了。

不多時太醫趕到,見傷口如此駭人,也各自色變,少不得先行清理,止血,灑了葯後又試著縫合起來。

朱儆看太醫拿了針扎落,頭皮發麻,他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子,卻也繼承了琉璃最怕扎針的性情,一時渾身無力,出外的時候,雙腳都軟了。

朱儆呆呆地坐在外間,過了會兒,見陳伯也走了出來。朱儆忍不住問道:「少傅……會不會死?」

陳伯不言語。

朱儆說道:「他流了那么多血……先前要不是他,現在中箭的應該就是我了。」他吸了吸鼻子,「我不想他死。」

陳伯聽了這句略帶哽咽,才說道:「皇上別擔心,他……他不是那樣短命的人。」

朱儆揉了揉眼睛,手背上卻全是淚:「真的嗎?」

陳伯咬牙道:「若要死,早就該死了。這會子不是死的時候,他自然是死不了的。」

朱儆不懂這話的意思,卻喃喃道:「少傅再死了,我就真的是一個人了。」說到這里,眼中的淚啪嗒啪嗒落了下來,忍不住哭叫起來:「母後!母後!」

陳伯聽他原先說范垣,突然間又喊起琉璃來,隱約體會到這孩子的意思,自己的鼻子卻也酸楚難當了。

在太醫給范垣縫好了傷口之後,鄭宰思知道這府里並非久留之地,便勸了朱儆,終於先行護送朱儆回宮去了。

只留下太醫們在陳府里照看范垣。

而在鄭宰思跟朱儆去後不多久,有一匹馬也急急而來,停在了陳府門口。

門口的侍衛們是鄭宰思特意留下看守的,為防萬一,忙盡忠職守地攔住了喝問,那來人自報,卻是范府的下人,皺著眉滿面焦急道:「我們四爺可在里頭?」

侍衛因是范府的人,只以為是來打聽消息的,便道:「在里頭,你有何事?」

那小廝道:「有急事要告訴四爺,不知方不方便?」

侍衛皺皺眉道:「這會兒只怕不成,是有什么急事?」畢竟如今范垣尚未醒來,天大的急事也是沒有辦法的。

那小廝捶胸頓足:「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四奶奶出事了!」

***

原來琉璃在府里聽范波說朱儆遇刺,整個人已經慌了,勉勉強強地又問傷的如何,人在哪里。

范波卻說道:「傷的如何不知道,只是街上人人都在說,又說是一隊人馬往靈椿坊去了,也不知怎么樣。」

范波停了停,又說道:「是了,聽說咱們四爺也在其中呢。」

琉璃只覺著身體還在這里,魂魄卻不知到了哪里去了,直到聽見說范垣陪著朱儆,魂魄才又飄飄盪盪地回來,似乎下意識地認為,只要有范垣在,朱儆就未必會真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