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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床笏 八月薇妮 1250 字 2022-07-10

李氏聽了,心里有些不受用:「又論什么資歷?要真論資歷,為什么翰林院里那些資歷老的都不如你跟皇上親近呢?我看百官里頭,能得皇上那么青眼的,只有鄭侍郎了,可人家是幾品,你又是幾品……論理早該升了。」

養謙聽了這句,回頭看她:「什么叫做論理?敢情誰跟皇上親近就升誰?那豈不是成了奸佞一流了?自古就沒有這個正理!」

李氏被他噎住,委屈道:「你疾言厲色的干什么,我只是盼著你高升,難道不是好事?你卻一句句打壓人!有你這樣不知上進的么?堂堂的探花郎,又是宮內侍讀,妹夫還是首輔,你卻只是區區不入流的翰林修撰……虧你心里也沒個算計……」

養謙聽了,氣的渾身發抖:「你住嘴!你嫁給我的時候我就是區區的不入流翰林修撰,沒得到今日你才知道!才來嫌棄!還是說你原本就以為自己嫁的是什么首輔,什么一品二品?我這樣不入流的修撰是委屈了你,我、我從此不想再聽這些混賬話,你也不必再提,否則連夫妻的情分只怕也沒有了!」

李氏心里拔涼,當下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抱著沛儒回國公府去了。

李氏將那日的情形述了一遍,只是沒有提自己說的那些刻薄的話,加以修飾說出而已。

說罷哭道:「妹妹你看,我是一片心為了他好,他卻不領情,反劈頭蓋臉地罵了我一頓,我還有什么臉面……」

琉璃聽了這些話,也明白過來,李詩遙之所以今兒會來,不僅僅是向自己訴苦,更是把那些她忖度著養謙不肯說的話也來跟自己說呢。

琉璃心里合計,遂含笑道:「我知道嫂子是為了哥哥的前途著急才督促他。只是這些官場上的復雜事兒,我們婦道人家一無所知,是不好多嘴的。哥哥是個有算計的人,他自然心中有數,要怎么做他都知道,旁人若是亂指點,只怕反而對他不好……」

李詩遙皺著眉,才一張口,琉璃卻沒等她開口便道:「比如我們家里,四爺那樣縱我,我卻一個字也不敢跟他說朝廷上的事,自古以來就是『男主外女主內』,要不怎么就有『後宮不得干政』這句呢,雖是皇家的話,放在我們百姓家里,也是一樣的。」

李氏見她如此駁回,直直地看了她半晌:「四爺是首輔,跟你哥哥自然是不一樣的,妹妹當然不用再為了四爺的前途著想,畢竟他已經是位極人臣了,但你哥哥如今還只在末流里掙扎……」

「嫂子。」琉璃打斷了李氏的話。

李詩遙突然發現琉璃的笑變了,有些似冷非冷的。

琉璃慢慢道:「嫂子當初嫁給哥哥的時候,就知道哥哥是什么官職,這短短一年里,難道就要凌雲直上?」

李氏啞然,又因察覺琉璃身上的氣息微寒,竟有些無法回嘴。

琉璃淡瞥著她:「我料想嫂子也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不然的話,當初京城里那么多權貴高門,嫂子堂堂國公府的小姐,挑誰都是輕易的,怎么偏偏會看中了哥哥?還不是因為看中了哥哥的人物?我說的可對?」

李氏張了張口,澀聲道:「是……」

琉璃話鋒一轉,又說:「其實不瞞嫂子說,我哥哥那會兒謀親事的時候,那府里姨母是親自著手的……除了你們國公府,也有不少高門權宦家的姑娘有意合親,什么盧尚書,王大將軍之類……卻偏偏跟嫂子結成姻緣,如今又得了沛儒,可見是天賜良緣,只要一家子和和美美,其他的……該有的終究會有,一時沒有的也不必強求。就像是那句話『心急吃不著熱豆腐』,如果只忙著去做那些火中取栗的行徑,燙了手傷了心,弄得大家都難看,那可就不知怎么說了。」

琉璃說完,淡淡地看著李詩遙。

被琉璃綿里藏針的言語彈壓,氣勢上又給壓懾住,李氏滿面窘紅,竟不敢再說一個字。

當日,便隨著溫姨媽仍舊回溫家去了,養謙自然詫異,聽說今兒琉璃請了李氏過去,心里猜到必然是琉璃不知說了什么,心中暗自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