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曉不以為然道:「怕什么,何況案情還未查明,范大人也未必就是真凶。我雖是局外人,只是覺著以范大人的身份,犯不上當面毒殺鄭氏夫人,何況毒殺了夫人,於他有什么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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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蘇小侯爺所說,他的夫人范芳樹跟鄭宰思夫人張雲珠的確去了范府。
那會兒范府的兩個奶娘輪流照顧明澈跟沛儒,兩個小奶娃娃卻也似懂事,並沒有格外哭鬧。
琉璃分別看過了,又知道溫姨媽犯了頭暈之症,便請大夫來把過脈,熬了葯,讓她也先去休息。
才有片刻閑暇,門上報說張雲珠跟范芳樹來到。
琉璃有些意外,忙出外接了,跟兩人在廳里說了半晌。
芳樹只問范垣的事如何了,又淺淺地安撫了幾句,不似真情實意。
張雲珠極少言語,多半只是拿眼睛望著琉璃,讓琉璃心中狐疑,覺著這兩人這會兒來,卻像是另有圖謀。
幸而他們兩個也並未久留,略坐了小半個時辰,便起身告辭。
且說張雲珠跟芳樹離開范府,同乘車往回,張雲珠嘆說道:「她倒也算是不錯的了,如今外頭滿城風雨的,她倒是能穩得住。」
芳樹說道:「可不是?雖看著單弱,實則是個不容小覷的,很是內秀呢。」
張雲珠面色微冷。
芳樹察言觀色,笑道:「只是姐姐今兒定要跟我一塊過來,等你們家六爺聽說了,會不會有什么話?」
張雲珠道:「他會有什么話?」
芳樹說道:「想來不至於有別的,若有,只怕也是贊姐姐體恤人心罷了。」
頃刻間先到了鄭國公府,張雲珠原先是乘坐蘇府的馬車,當即下了車,芳樹道:「我另有事,就不去攪擾了。」
張雲珠也未挽留,自進府內去了。
這一夜,鄭宰思從外回來,因聽說張雲珠去范府的事,便問起來。
張氏道:「我只覺著那溫家姑娘有些可憐,好不容易攀高枝兒嫁了金龜婿,夫君生死未卜,家里又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所以去探望探望罷了。爺不會罵我多事吧。」
鄭宰思聽這話刺耳,又看出她笑容底下有些冷意:「純兒可憐嗎?」
張氏道:「如今外頭都風傳首輔大人過不了這一關了,若年紀輕輕就做了孤兒寡母,豈不可憐?」
鄭宰思淡笑道:「真的做了孤兒寡母才不可憐呢,只怕做不了。」
「爺是什么意思?」張雲珠擰眉。
鄭宰思不答,只是向著她笑。
張雲珠咽了口唾沫,終於忍無可忍,道:「難不成,她真做了孤兒寡母,反而是好事?那你為什么不緊著幫著府里頭,趁機一鼓作氣地把范垣搬倒了,等他死了後,孤兒寡母自然是砧板上的魚肉,你愛怎樣就怎樣!」
鄭宰思道:「誰跟你說了什么?」
張雲珠皺緊眉頭:「死的那個是鄭家的皇後!如今合族的人都義憤填膺的,恨不得將范垣生吞活剝,只盼著皇上快些下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