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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床笏 八月薇妮 1240 字 2022-07-10

御史之類的在地方上巡邏查探。

張莒便以為這密使也是暗行御史一流,來查核自己的政績的。

他是范垣手下出身,自然早有准備,那先前的三張圖雖給了范垣,他自己卻也留了摹本。於是交給了那密使,又親把當年的案子重述了一遍。

密室便安撫了他兩句,又說:「早聽說老爺官聲蜚然,想必高遷指日可待,以後再見面怕就是在京內了。」

張莒笑道:「承蒙吉言。」

張莒本想將此事寫信告知范垣,只不過這本也不算是一件大事,何況如今朝廷正考核官吏,倒是不便在這個時候跟京官過從甚密,且范垣先前才出了那件事,倒要格外避諱,於是並未寫信。

何況假若真的升遷,進京之後,自然可以親口稟明。

而小皇帝的密使帶了那信圖返回京內,這般如此說了一回。

朱儆看看手上的圖,早翻出了當年琉璃畫給自己解悶的那些。兩下對比,驚心動魄。

自然不想起跟「溫純」認識以來的種種,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

朱儆到底是長大了,心思深沉的很,他心知道陳伯是在給自己通風報信,但既然連陳伯都看出了蹊蹺,那么,倒是還有一個人堪稱火眼金睛。

那人,自然就是他身邊的陳沖。

朱儆暗中質詢陳沖,陳公公起初不敢招認,但架不住朱儆威逼,便隱晦說明了些。

陳沖知道茲事體大,還勸道:「其實,或許是巧合也說不定的,皇上切莫就因此而多心,思慮過盛有礙龍體呀。」

朱儆淡淡道:「巧合也是說得通的,但有的事是不能用巧合來解釋的。」

比如他每次跟「溫純」相處時候那種熨帖自在的感覺,比如一見她就心生熟悉之感,毫無隔閡。

再比如……

朱儆道:「你倒是說說,她為何從來也不跟我行禮,為什么?」

陳沖無話可說。

朱儆在懷疑這畫出自琉璃之手的時候,本想立刻傳她進宮,但正如琉璃所想,他已經不是原先那個任性不懂的小孩子了。

朱儆也知道,單憑著一幅畫跟自己的推測,一切都做不了數。

所以他多做了兩件事。

在琉璃看見昔日的畫的時候,她的反應,都落在小皇帝的眼中。

朱儆其實並不是面上看來的這樣輕松,他的心弦綳緊,就如同拉成滿月的弓弦。

他的心里一方面無限無盡的渴望,另一方面,卻又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所以在琉璃想要承認的時候,那恐懼感突如其來,讓他無法承受地倒退一步。

此時打發了范垣,朱儆起駕往黛煙宮而去。

遠遠地,望見宮內,是嚴雪跟琉璃兩人對面而坐,正不知跟說著什么。嚴雪的臉上有一抹無法形容的淡笑,隱約帶了三五分的苦澀。

而琉璃半垂著頭,恬然溫柔的側臉,讓朱儆驀地想起了昔日皇太後的容貌舉止。

他的心在瞬間變得很輕很軟。

正要拾級而上,因看見了這一幕,幾乎有些邁不動步子。

那邊兒嚴雪跟琉璃卻聽宮人傳報皇上駕到,兩人不約而同轉頭看了過來。

朱儆極快地調整面上表情,卻無法控制微紅的眼圈。

他進了殿門,道:「太妃,」看一眼琉璃,刻意地並未招呼她,只問嚴雪,「你們在說什么?」

嚴雪道:「只是跟范夫人說兩句體己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