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談被安排在一個安靜的私人會館，古朗月到的時候，里面已經有人在了。

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在里面響起：「你為什么今天一定要跟著我過來？」

古朗月想了想，回憶起了不久之前似乎新認了一個兒子，似乎叫伊萬，就是這個聲音。

另一個也很熟悉的聲音響起：「我這不是昨天夢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么，感覺上這次會談就不會那么順利。」

這個古朗月也記得，就是沙灘上那個被她救活的警察，尼爾。

她保持禮貌，在門口敲了三下，等里面的人說了一聲進來之後，才推開門。

里面的人果然就是伊萬和尼爾。

伊萬掛著公式化的笑容，正想站起來和古朗月握手，等看清楚來的人之後，笑容一秒鍾就變得又真誠又熱情。

「媽媽！」他驚喜的說，「原來你在這個國家有化身，難怪您不願意帶著我離開。」

他用的是中文，古朗月的隨行人員一瞬間表情都很一言難盡。

「小董事長，」站在旁邊拿著電腦的人小心翼翼地問，「這位是……？」

古朗月面無表情地回答：「非要當我兒子的人。」

總結的倒是很辟。

旁邊的人微微笑起來，然後客氣的對伊萬說：「您好，我們董事長可能比您還要年輕一點，所以沒有辦法當你的母親。」

伊萬看了一眼隨行人員，對古朗月撒嬌：「媽媽，雖然你一直不願意帶我走，但是我知道你也是想我的。昨天我就夢見你了，你坐在冥府的王座上，穿著銀色的長袍，上面綉著六顆星星，王座的基座上嵌著一顆寶石，寶石里面像是有一只眼睛。但是又不是貓眼寶石的樣子。」

伊萬微微出神了一會，又回過神來：「冥府的東西，當然和凡間的不一樣。」

古朗月本來想直接略過他走進去，但是聽到這番話，又停下來，表情嚴肅地問：「綉著星星的銀色袍子？還有什么特征？」

伊萬想了想，回答：「似乎在光線的照射下，有一棵樹一樣的花紋。您是真的有這條長袍么？」

古朗月確實有，而且只穿過一次。這是轉生成靈的時候，一定要舉行祭禮，她才從地的手上偷過來的。算了算，也有幾十年的歷史了。

那顆有眼睛的寶石，則是她轉職成為吟游詩人的時候，用來宣誓的寶石。

「為什么你會夢到這些事情？」古朗月問她自己，「就算是世界的意志想要引導我，真正的成神方法，為什么又要告訴你呢？」

她用的是靈的語言，所以沒有人能聽懂。

尼爾擠開伊萬，笑著對古朗月說：「不要理他，他向來就是這么神神道道的，特別相信夢境，但是實際上，成為現實的沒有幾個。」

「相信夢？預言家？」古朗月努力思考著里面的邏輯關系，「如果是預言家，那么世界通過你的夢，來給我提示，就說得通了。但是這個提示是什么意思呢？」

這次因為古朗月是在和尼爾說話，所以下意識地說了英文。

這次伊萬聽懂了，回答：「也許，它是在和你說，希望冥府的女王，能夠盡快回歸冥府？」然後滿眼期待地看著古朗月，「你會帶著我一起走的，是么？」

古朗月覺得伊萬說的有點道理，她的信仰之力，遲遲不能變成神格，可能就是對自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