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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 lanjiewen 1242 字 2021-02-26

,成才就開始做准備。

對於經常在野外訓練的老a來說,野營是駕輕就熟。成才本來是可以很快就准備好的,如果沒有吳哲在一旁的話:

看著成才好應急燈,吳哲一邊非常好心地提醒他:「這盞燈已經很久沒用過,萬一……」一邊非常貼心地遞過一包蠟燭。成才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不想辜負吳哲的好意,便接過了蠟燭。然後吳哲便感嘆:「天為幕,地為席,你們兩人在燭光下共進晚餐,在燭光下促膝長談啊,浪漫啊浪漫!」

成才裝好兩個睡袋,吳哲又好心地提醒並遞過一床毯子:「草原的晝夜溫差大,你還是再帶一床毯子吧。」成才覺得吳哲今天好心得過了頭,心里不由得警鈴大作。吳哲見成才不接,便好言相勸:「花花,拿著,萬一睡袋壞了呢?你們兩人不是可以同蓋一床毯子,共憶似水流年了嗎?多難得的機會啊。」

成才這才明白吳哲的意思。他想笑又怕惹得吳哲惱羞成怒,只好強忍著笑說:「我帶上毯子,你和我們一起去吧。」吳哲冷冷地說:「你明明知道我要值班。還有,『你們』是誰?」

吳哲扭頭就走,成才一邊哀嘆「我比竇娥還冤啊」一邊跟過去,使盡全身解數,還簽了很多不平等條約,才終於讓吳哲破顏一笑。

《傳家寶》

成才第一次帶吳哲回下榕樹時,雖然已經事先給父母做過很多思想工作,但成才娘還是一見成才與吳哲一起進門就抹起了眼淚。成村長到底是個干部,看在吳哲的少校軍銜份上總算沒掄起鞋底,還黑著臉好歹張羅了酒飯。

吃飯的時候,成才特意把那盤紅燒魚挪到吳哲面前,向父母解釋說:「吳哲最愛吃魚。」吳哲在成家父母面前,不敢得瑟平時的伶牙俐齒,只好埋頭挑魚刺,然後把魚肉往成才碗里堆。

吳哲在成才家住了幾天,成才當著父母的面也照樣親親熱熱地和吳哲手拉著手出雙入對。成家父母看著兒子幸福的神情,再看看吳哲那張清秀的臉,再想想吳哲夾到兒子碗里的去了刺的魚,剝了殼的蝦……想發火也無從發起。

兩人歸隊的前一個晚上,成村長拿出家譜,在堂屋向吳哲細說家史,成才則被他娘叫進了房間。過了很久,成才終於出來,一邊把一個小紅布包往兜里塞,一邊回頭對成才娘說:「沒關系的,這就當作紀念吧。」

睡覺前,成才掏出那個紅布包打開給吳哲看,紅布里包著的是一只玉鐲。成才笑嘻嘻地告訴吳哲:「這是我奶奶去世前特意交代我娘,說留給我媳婦的。今天我娘把它給我了,讓我交給你。」

吳哲看看成才,又盯著玉鐲看了半天,終於跳河一閉眼地伸手接過了玉鐲。成才順勢把吳哲的手和玉鐲一起握住,眉開眼笑地叫了聲:「媳婦兒」

結果歸隊以後,成才被吳哲修理得好慘。

《老人言》(上)

兒時的夏夜,星漢燦爛,流螢點點。鄉親們三三兩兩地聚在場院上乘涼,男人們抽著煙聊天,女人們邊聊天邊做活計。成才奶奶那時還在世,也搖著蒲扇給村里的小娃娃們講牛郎織女、嫦娥玉兔……

成才娘剝完一捆豆,一邊拾豆棵一邊叫成才端豆子回家。成才正和大毛二毛追撲著螢火蟲,成才娘扯著嗓子喊了好幾聲他都不肯過來。在一旁納鞋底的二丫娘見狀吩咐了二丫頭一句,二丫頭就立刻跑來接過了成才娘手里的笸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