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果然是不同凡響。
銀針扎入手臂穴位刺痛無比,簡疏揉著血脈經絡,有股奇怪的感覺順著他的手指滲入肌膚推搡,他取來一個茶盞割開小指。
烏黑色的血稠成一根細線,只半盞便再也推不出來了。
本還半信半疑的桃華這下真的相信了,竟然的確是毒在自己身上。
簡疏滿頭都是汗,取出紗布給桃華包裹道:「恕在下內力低微,習武時都在想著葯草醫經,只能逼出那么點兒毒血。」
「多謝大夫了。」
手臂的針越扎越多,疼痛後竟是有股暢快感,桃華更覺神奇。
「若是能查出毒源為何,便是好治的。」
將銀針全數拔走,簡疏這才顧上抹汗:「與人交合畢竟不是良方,治標不治本,下次毒發只會更重,毒污引起的病症也會更復雜。若是娘娘撐得過去便熬著,熬不過去再嘗試強壓。」
簡疏將寫好的方子遞給桃華說:「有幾味葯材難有,在下得親自上山尋找。請給在下兩日時間,在下也好探查毒源。到時在下便在這錦仙樓等娘娘。」
見他匆匆拾離去,儼然十萬火急的模樣,桃華小聲問:「大夫為何對我如此上心?」
「醫者仁心,不能見死不救。」簡疏回過身來,笑容真摯:「更不提當今聖上。便是褐衣草民也想為國君盡力,天子安康才有天下太平。治好了您,也當是替聖上分憂。若是聖上龍體抱恙,百姓還會好嗎?屆時在下也做不成閑雲野鶴,只得挖草充飢了。」
簡疏行禮告辭,留下桃華一人在房中振聾發聵。
秦堯玄是傲國的皇帝,是日後一統四國天下的人。蒼生禍福與他息息相關。他的一念之差便是興衰大變。
若他有事,山河動盪必不可。
如此想來,前世的長明河泛濫死傷無數,江城淹沒,只差秦堯玄親自出宮考察。
他不出宮,難道是因為自己已經沒葯,怕她受不住疼痛才日夜留在宮內嗎?
「不會吧,那我豈不是成了美色惑君的妖女,害的百姓流離的罪魁禍首?」
桃華越想越怕,一盞茶一盞茶地往下喝,卻覺口干舌燥。
不行,不管秦堯玄是不是真的想壓制自己的毒發,單只是簡疏說的可能毒蝕龍體,她都不能再和他做那事了!
「嗚……」
一壺茶飲盡,桃華才覺古怪。方才扎針的地方又開始疼,漸漸地,熟悉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果真如同方才簡疏說的,最多幾個時辰便會毒發。
「怎么會這樣?」桃華艱難地站起身來,發覺雙腿間漸漸緩慢地吐露一片粘膩。
她想笑又想哭。前世每次都是秦堯玄來與她交歡,沒想毒發時身體竟然極為配合地濕潤,乞求他快些進入來壓制疼痛。
「不行,不和他做。」
桃華生怕自己因疼痛做出自殘的事,將薄薄的錦布撕成幾條,用牙齒幫助緊緊地纏住雙手,用咬住一塊碎布生怕自己待會咬舌傷到。
疼痛剛起,桃華的眼淚就唰唰地往下掉。
好痛!身體就像被蟲子一口口咬去血肉吸干骨髓的痛,眼前密密麻麻的黑影眩光,世界仿佛都變得光怪陸離只剩下一跳一跳的痛意。
「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