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住的葯王發出咆哮,屋子里突然飄落下片片雪花,房慕然將懷里血流不止的七月溫柔的往懷里緊了緊。雪花旋轉落摔在地上,破碎支離,就像停留的蝴蝶,那落寞的姿態像凋零絕望的房慕然…
顫抖的手將她嘴角的血跡搽干凈,房幕然輕聲的在七月耳邊竊竊私語,「先乖乖睡一覺,很快就結束了」。
視線從七月身上移開,他的溫柔消失臉上布滿冷峻和嚴厲,「說吧,要我做什么你才答應救她」,什么神遣,什么因果,他只要季七月好好活著陪在他身邊。誰敢奪走季七月,痛失所愛的折磨他如數歸還,絕不手軟。
「以七月為鉺,助你囚住蘇醒的葯王。你承諾保她安全的,你若敢失信,我和你同歸於盡」,知道自己悲慘命運是因為一個男人,紅衣處於狂躁狀態中。她已經一無所有,七月是她僅有的親人,如果連她都失去了,她….
真的就是一縷飄零無依的魂靈了。
天道皺著眉頭看了紅衣一眼,又將視線移到房慕然身上,「我可以救她,不過….」。
「說條件」,房慕然急不可耐的催促。
「本神要將葯王的魂,封印在你們五人身上。你可願意?」。
這個差點犧牲了七月才抓住的葯王,其實只是葯王白皓本體的一縷魂。為了抽出季七月的魂,讓紅衣能獨占肉身,這個葯王不惜復活了安宴,欺騙安宴奪走季七月的命魂。等到安宴真的抽走了季七月的命魂,葯王黃雀在後的奪舍了安宴的肉體….
奪舍魂器,只是白皓送給未婚妻的禮物之一…
房慕然眉頭緊蹙,犀利的眼睛冷冰冰的盯著天道,「將他封印在我們身上有什么後果」。
「若無意外,五十年內並無危險」。
「如果有意外,會發生什么?」。
天道停頓了幾秒,語氣平靜的回答,「你們會死」。
意外會有兩種情況。一是葯王本體沖破了父神的封印從深海逃出來了,如果真是這樣房慕然身為捆葯繩的守護人會是第一個被葯王解決的人。
第二種情況,封印在命運五子身體里的魂魄逃了出來,為了曾強法力讓白皓的本體有足夠的力量恢復法力,他會屠殺人類。
兩種情況,只要發生了就會生靈塗炭,人間浩劫。
「猶豫什么,趕緊答應他,救七月要緊啊」,一旁的紅衣飛到房慕然跟前,著急的勸說她。
房慕然抬頭看著天道和紅衣發出讓人發寒的冷笑,「算盤打的很好,好處你們占盡,風險全在我們五人身上」。
沒有葯王的糾纏,紅衣和七月完全可以五十年內離開凡間,回到天葯族去。
對天道來說,如果葯王從他的地盤逃出來就是看守不力,將會遭受父神降臨的譴責。
而他們五個雖然救了七月,可還是會失去她。她轉身就和紅衣走了,讓他們永生永生也無法追逐她的蹤影。
「要我答應你們也可以,我要季七月陪我五十年」。
談判桌上的高手,永遠知道如何才能最大利益化。
「嗯嗯」,七月突然疼的呻吟一聲,房慕然眼睛瞬間紅了,他發怒的盯著天道和紅衣,滿臉狂躁的說道,「你們如果不答應我,我立刻解開捆葯神」,他們敢利用七月後卸磨殺驢,他也敢魚死網破大家同歸於盡。
天道看了紅衣一眼,兩人用意念交流了一番。
「五十年太長,我可以讓七月陪你們二十年」,紅衣一下子就砍了一大半,房慕然臉一黑陰戾的盯著他們,「五十年,一天一個時辰一分鍾也不能少。我數三聲,如果你們不立刻救七月,我就解開捆葯繩」。
如果不能和她在一起,他活那么長有什么意思?
他盡手段不過就是為了得到她,為了和她相守一生。
「一」。
沒有主魂的接納,無法進行封印。天道為難。
「二」。
五十年到,葯王的解禁時間也到了。紅衣為難。
「三」。
房慕然揮手將繩子緩緩解開,眼看葯王的魂魄怒吼的掙脫要鑽出繩子的捆綁。天道古水無波的眼眸涌現怒火,他逼進了房慕然,語氣冷硬,「我答應你」。
千鈞一發,捆葯繩又綁住了差點逃脫的葯王。
「我不答應,五十年太長,我絕不答應」,紅衣怒氣沖沖的反對。她和七月已經選好了地方,去百慕大修煉三十年….
「你想重塑肉身,我可助你一臂之力。葯王犯下滔天大罪才囚禁在這里,時機未到若讓他逃了出來,神遣會降臨在你身上。你是金血脈的繼承人新一任的天葯族族長,你的生死關乎天葯全族,天葯族牽連萬物各界。房慕然任性妄為,你也要不顧大局嗎?」,幾萬年來,這是天道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生硬沙啞的語氣明顯能看出他的憤怒和無奈。
紅衣沉默了。
天道揮手將房慕然懷里的七月飛升到半空,她的法力已經被葯王掏空,還少了生魂。要救下她將付出慘烈的代價。
天道沉思了片刻,才猶豫的張開嘴將體內的內丹吐了出來。用手輕輕一砍,金丹成了兩半,一半飛進了季七月口中,一半回到了天道的身體里。
就在這時烏雲滾滾,天雷轟隆巨響,天地變色。
紅衣沖上去扶著了臉色蒼白的天道,快速的將身上所剩不多的葯火流入他的內體,「我和七月欠下了你的人情,這半顆內丹時機一到我們必定歸還於你」,紅衣做夢也沒想到天道會這么大方的給了七月半顆內丹。
知道他會用內單治療七月,她剛剛也不會反對。
吃了半顆內單,她和七月最多十年就能重塑真身。有了肉身,就算50年後葯王出來了,她也已經不怕他了。
「嗯,你的話我記下了」,天道虛弱靠著她,輕聲的說到道。
其實,他也有私心。他希望她早些回天葯族,不和那個白皓扯上關系。
「房慕然,這人間本神不會再管,你們人類好自為之吧」,說完,抱著紅衣化成金色星星飛升而去。
很平常的一天,人間少了一個魔鬼安宴,也失去了守護他們幾千年的神….
完結篇7新一輪的爭奪
天道一走,在角落怒火猙獰的葯王也消失不見了。
大廳只剩下房慕然和籠罩在金色光芒中的七月。
世界恢復了。
關在別墅地下室鐵籠子里的人也清醒恢復了正常,只是經歷了一場變故誰也沒有力氣了,癱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等著救援。
「二哥,你快看看四哥,他好像有問題」,趙一辰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寂。
狼狽的葉非白吃力的起身來到了兩人身邊,蹲身檢查孫天一的身體,「瞳孔擴散泛白,脈搏下降」,眉頭緊皺,臉色嚴峻的看向趙一辰,「小五,我們必須盡快將他送去醫院搶救」。
趙一辰沉著臉環視一周,眼睛里閃過一絲陰戾。
他突然將視線移到了一旁梁靈犀身上,梁靈犀被他犀利的目光盯得全身發毛,「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趕緊想辦法逃出去,沒聽二哥說老四情況危急嗎」。
「拿點血來」。
「什么?」,梁靈犀驚訝的瞪著他。
「七月能用血救人,你吃了那么多珍貴的葯,你的血應該也能保住四哥的命」。
梁靈犀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毫不猶豫的咬破了手高高舉起保持和孫天一的距離,將血液擠入了他的嘴里。
掰著孫天一嘴巴的趙一辰見血液一滴滴落下,冷漠的眼里閃過一絲惱火,沖梁靈犀呵斥,「三哥,傷口太小,這幾滴血怎么夠」。
就在這時葉非白突然迅速的抽出一把小刀,隔著衣服抓著梁靈犀的手臂,鋒利的刀刃在他手心重重一劃。在梁靈犀的痛呼聲中,葉非白扯著他的手將大量的血液喂入了孫天一口中。
雖然人沒醒,喝了梁靈犀半碗血他的脈搏恢復了正常,臉色也從死白中有了淡淡的血色。
另外一個籠子里的菲兮也醒了,抱著懷里的衣服晃神的盯著鐵欄。就在她身邊的不遠處,赤裸著上半身的北戈靠著鐵欄縮在哪里一動不動,聽到動靜,機械的轉過頭淡然了看了一眼神色恍惚的菲兮,開口,「我們已經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