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煩躁。
為了裝個樣子,余笙還特地把毛線團藝術杯拎在手上,經過茶水間的時候迅速進去打了點水就走出了辦公大廳,去了樓梯間。
怕在茶水間碰到夏染。
還提著杯子呢。
那個據說能帶走她煩惱郁悶不開心的神奇的藝術杯。
拎著這么個有背景的杯子余笙看見夏染都不好意思不打招呼。
辦公大樓建在一個挺繁華的地段,附近有一整條街區的步行街、小商場、旁邊還有一個學校,和辦公大樓挨得挺近,這會兒在樓梯間站著往窗戶外面看,還能看到上體育課的小孩兒在操場上打球跑步,還有…..談戀愛。
一對小情侶穿著丑不拉幾的校服正坐在升旗台的樓梯前悄咪咪地不知道說些什么。
但是看樣子很開心,靠的也很近。
男生說著還摸了摸女生的頭。
你們這是對國旗的褻瀆!
余笙憤懣地想著,但腦子里迅速飄過和夏染在便利店聊天的情形。
和眼前看到的景象隱隱有重合的趨勢,余笙心里一驚,強壓著把水潑下去的沖動「唰」的一下關上了窗戶。
深呼吸了幾口以後又猛地喝了一大口水,才總算平復下來。
嘆了口氣,自己這模樣也是忒慘了點兒,都還沒戀呢,臉上就恨不得刻著失戀倆字了。
端著杯子往回走,經過茶水間的時候看見了同樣拿著杯子迎面走來的夏染,大概是要去打水的。
余笙迅速地瞥了一眼兩旁。
左邊是一棵盆栽,右邊是茶水間。
除非自己能馬上被種到土里去,否則不管怎么走都得和夏染打個照面。
余笙不是不願意和夏染說話,她太願意了,簡直願意地恨不得能把她拴在自己褲子上袖子上脖子上哪兒都行。
但是就是這種願意,就是這種每次講完話能讓她的心情揚得能套馬的感覺又會讓她跌入另一種驚慌。
距離越近,陷得越深。
「夏總好。」余笙揚起一個自認為得體的微笑和夏染打了個招呼。
夏染看了她一眼,點頭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即進了茶水間。
嘴都沒張。
嘴,都,沒,張?
甚至要不細看,都沒發現夏染點了頭,幅度細微的就好像剛剛看見余笙的時候突然痙攣了。
余笙回到座位的時候有些發愣,按理說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倆人只會是普通上下級的關系,就像剛才打招呼那樣。
不出意外的話過不了多久關系平淡,自己就不會這樣苦惱了。
但是剛剛那一瞬間,心臟仿佛被人握在掌心然後再用力一捏似的那么疼。
鼻子也跟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酸。
特別酸。
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夏染端著水杯扶著水箱站了快半分鍾了,才想起來自己要打水。
自從搬到余笙對面的位置後,倆人的距離以光速拉大,每天下班就躥的比猴都快,電梯滿員了就執著地跑下樓。
就是不和自己一起等電梯。
嘖,20樓啊。
旅游的第二天下班的時候就瘸著腿跑了,夏染在後面看著都想趕著給她遞個拐了。
要是之前還在納悶為什么余笙突然這么不待見自己的話,這段時間多多少少還是能有點感覺了。
怕不是喜歡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