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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這才想起自己還穿著壽衣呢,如娘的衣服只有外面那件貂毛披風沒有沾血,但里頭還裹著她的人皮,他想了想利索地把自己的一身壽衣扒了下來遞給胡三道:「麻煩胡三哥幫我換件衣衫。」

胡三硬著頭皮接過壽衣,替他找了個換舊衣的攤子把壽衣換了出去,等他拿著棉衣棉褲回來,昭然不禁脫口道:「能換這許多?」

「這都是您老人家門風好,賢子孝孫,這壽衣可是花了大價錢哪。」胡三贊美了一句。

昭然將衣服穿好,瞧了一眼胡三略有些歉意地道:「耽擱了胡三哥這許久,你賣完柴在門前稍等等,等我從里頭出來,給你路錢。」說完,他就背著包袱愉快地進城了。

胡三瞧著他的背影心中暗道:「可不是我不告訴你,鎮上就有國師建的鎮魔塔,是你非要進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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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一進鎮,就聞到從各式飯館里飄出來的香氣,害得他差點粘在飯館的門口動不了,好在他也知道自己囊中空空,只得扶牆尋了一會兒,找了個當鋪鑽了進去。

容安鎮人來客往,不乏奇人異士,朝奉瞧著那拇指大的珍珠,再瞧了一眼昭然的尊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問清了死當活當,立即將銀兩如數付給了昭然。

昭然拿了錢便直奔最近,最大的酒樓,進了門拿出一錠銀子拍在賬房跟前道:「給我一件廂房,撿你家最好的菜上。」

此刻還沒到晌午,酒樓將將開門,哪里有最好的菜,老板只能吩咐先端些鹵菜進房,哪知道昭然見了鹵豬腳就撲了上去一手一個抓住就啃,老板連忙喊人又上了一盆子的鹵豬蹄,這才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門,老板算了算賬,一盆子鹵豬腳可不了一錠銀子,連忙喚著廚房多准備些有賺頭的貴菜,因此隔不多會兒,外頭的小二便眉開眼笑地端著一盤清蒸魚走進了包房。

「又上了什么好吃的?」昭然啃了一盆的豬蹄,正心滿意足地倒在椅子上拍了拍肚子。

小二看著昭然脫口道:「大爺呢?」

「什么大爺?」

小二連忙客氣地又問了一遍:「老爺您的爹呢?」

「你問誰爹哪?」昭然有些不高興,他自個兒還是剛從墳里爬出來的呢,哪里還能知道爹在哪里?

小二有些急了:「這位老爺,方才可是您爹給了一錠銀子讓我們置辦最貴的菜,這他要走了,我們這菜已經做了,您還認不認賬啊?」

昭然突然省悟了什么,道:「怎么不認賬,放下,放下,他方才有急事出去了!你……給我拿盆水進來,我要洗洗手。」

小二這才松了口氣,將蒸魚放下:「這位老爺,這可是我們容安鎮最出名的菜,叫佛子魚。」

「佛子魚?莫非有什么典故?」

小二見客人果然感興趣,不禁興奮地道:「這魚原本生於寒潭,冬天長春日亡,當年佛子路過容安鎮遇上了這種魚,嘆息說,這魚是憐憫世人冬日飢寒,因此才投身於冬天。布施肉身等予眾生,實為布施最上乘,因此佛祖才肉身飼虎,即然此魚有此大宏願,即當成全。所以佛子當即令人上籠蒸魚,由頭吃到尾,所以這魚也就叫佛子魚。老爺,吃這魚那可是件積德修福之事。」

昭然瞧了幾遍這魚,魚身不過三指寬,晶瑩透明,上面點綴著綠色的小蔥花瞧著倒也像是美味,心想這什么佛子不過是想破口戒罷了,還折騰出這許多道理,轉念又想或許這魚當真好吃,他心里癢癢等小二一出去,連忙提筷挾起魚就往嘴里送。

吃了半天之後,他不禁皺眉從嘴里拉出魚骨:「肉沒吃出一兩,倒吃出一把的魚刺來!光吃這魚,吃到的力氣還抵不上吃它花掉的力氣,什么憐憫世人飢寒,只怕這魚是存心報復來的。」他說著嫌棄地把手里的魚骨往盤中一丟。

小二又手托著銅盤端來了水,水面上還飄浮著幾朵干花,小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