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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不禁心中一動,狗奴見過如娘,若是他回來,即使披著如娘的皮也未必保險,但倘使他混入公主府,那聞之庚跟狗奴只怕都沒膽搜嘉善的公主的駐地,只是九如這把落魔弓只得往後再找機會還他了。

他找了客棧,租了間房,將令牌跟容顯的皮包好,找了個磚頭罅隙放了進去,然後出了門沿街稍許打聽了一下朝著公主府落腳的地方走去。

容安鎮是附近官陘外唯一落腳的鎮子,鎮子不大建得驛站卻不小,是個三進的院子,且一個下院就有尋常人家一進的院子那么大,但即便如此里頭的使女也還是用綠絲帕輕輕扇著,時值雪月應當不是天氣炎熱,那必定是嫌眼前人多擁擠了。

「你哪人?」門口桌邊一名護衛持筆貼問道。

「三囤村。」昭然連忙答道。

「叫什么。」

「如娘。」

「家中可還有人?」

「沒有,都過世了。」昭然記得公主府像是只招孤女。

護衛上下瞧了昭然一眼,昭然鼓起嘴唇,眨了一下雙眼扮著少女的模樣。

「可識字?」護衛絲毫不為所動。

昭然不禁犯難,到底是識字好還是不識字好,旁邊有人甜糯糯地插嘴道:「官爺,奴家識字。」

昭然一轉頭,見身旁站了名女子,一身的月牙色的輕衫,踩於黝黑的青磚面上,仿佛蓮出淤泥,芙蓉立於幽潭,凝質皎若,不殊仙子,可這人不正是容家庄老祖井里自稱小爺的足音嗎?

足音見了他,抬起下巴腰一挺,那胸部便果真微顫了幾下,把剛才目不斜視的護衛看直了眼,昭然想起里頭的豬尿泡,「噗」的一聲,把嘴巴里的一股氣都噴了出來。

唾沫星子濺到了護衛的臉上,昭然連忙道:「奴家也識得幾個字。」

護衛剛要喝斥他,卻突然起躬身道:「連翹姑娘。」

昭然略略轉過頭,見一名身披貂毛鶴氅的女子帶著幾名侍女,蘭麝香飄,佩環聲遠地走了過來,那名在里頭搖帕子的侍女連忙出了門坎面帶討好的微笑道:「連翹姐姐來了。」

連翹聲音輕脆地道:「都什么功夫了,人選得怎么樣了?今日里公主要宴請佛子,可別耽擱了。」

昭然心道,好大的氣派,原來竟也是個侍女。

「這外頭的粗使佣仆都選了,只是公主近前新增用的人倒還沒有落定。」

連翹手里翻著貼子,目光落在了足音與昭然的臉上,昭然都想抬足走人了,哪知道連翹指著昭然道:「我看不用,急等人用,就她吧。」

昭然簡直是意料之外,走過足音的時候只聽他聲音壓得很低地道:「明日午後,我在下院門口等你,不來你可死定了。」

還沒等昭然回復,連翹身後的侍女便轉身催促了一句:「快點跟上。」

昭然也顧不得足音,低頭緊跟了幾步,他跟著行來,見連翹一路暢行無阻,府里頭大小的人都要對她行禮,尊稱一聲「連翹姑娘」。

等他們穿過一道抄手游廊,走到一處廂院前,院牆被重新修葺過了,一溜的瓦泥鰍脊,水磨粉牆,院門口有護衛重兵把守,昭然就知道這里住得只怕就是公主了,昨夜李翰林的夫人叫人吃了,公主的住處也就一下了但守衛森嚴了起來。

連翹昭然在院中候著,她們則踏進房中,隔了一會兒,有一個侍女出來指著昭然道:「進來。」

昭然跨過了門坎,見屋里也是盡顯奢靡之色,地面鋪著織花毛毯,牆角燃著博山爐,四周案幾上擺放著些許時新的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