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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於所得,所得便是虛枉;所恨不是虛枉,若執於所恨,所恨便是虛枉;所愛不是虛,但若執於所愛,所愛便也成了虛枉。美貌不是虛枉,但若執於美丑,皮囊便是虛枉。」

繞了個圈子,到底還是讓九如說教了,昭然略有些無語,他只好扭頭道:「李大人送什么來了?」

走神的李墨這才似驚醒了過來:「公主要吃鯉魚,這天色晚了,又是冬季,怕是一時半會兒做不好,為怕公主餓著,檀寧便自作主張先給公主您煮了一碗面。」

昭然如何不知道此刻鯉魚難尋,不過是為了支開身旁的人罷了,沒想到卻把李墨跟王增給弄來了。

「罷了,將就了。」總歸方才九如的臉紅了,這才禪基必定是動搖了,昭然也就覺得暫不急於一時,先鳴金兵。

李墨恭謹地將面放到他的面前,昭然方提起筷子,突然聽見隱隱一絲鍾響,他不禁抬頭道:「哪處鍾響?」

鎮魔鍾?

「是我家塔鍾聲在響!」李墨臉露驚容地道,「何人半夜敲鍾?」

「塔上可有人?」王增說道。

「塔上絕對沒有人!」李墨急急地從供案上的佛匣里取出了一把鐵質的鑰匙道,「鍾塔的入口就在佛堂之內。」

「好猖狂的妖物!」王增手按劍柄。

昭然卻心想這妖怪瞧來是愣頭青,或是知道下面有佛子在,因此先敲佛鍾,以示挑釁。

他們的話剛說完,只聽屋脊處「吧嗒吧嗒」作響,密密麻麻讓人背脊生寒,李墨顫聲道:「它來了!」

一群……昭然心想,怪不得那李夫人會給吃得只剩一張皮。

第12章無燈巷2

李墨身軀微顫勉力扶著椅子,王增手按著劍柄接近了北邊的窗子,佛堂的窗分南北,南邊對著院子,北邊對著後牆。

外面無星無月,只聞屋頂傳來的「啪啪」之聲,若再聯想起李夫人那被吃剩的人皮便足以令人背脊生寒。

此時卻見後牆亮光乍起,昭然腦子里突然靈光一現,拉著王增往後一躍,幾乎是瞬那間,一條火蛇沖進了窗欞,窗骨四散而飛,火光幾乎舔著了王增的臉。

王增躺倒在地不禁面色有變,臉上頗有怒氣:「錦衣衛的□□隊!」

昭然拉得急,王增整個人幾乎壓在了他的身上,差點把他的腰骨都給壓斷了,王增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昭然扶著老腰心中暗想,好人果然是難做,他眼珠一轉突然問道:「九如呢?」

屋中的人這才發現九如不知何時不見了人影,李墨指著桌面上消失的鑰匙臉上變色地道:「他,他上鍾塔了!」

昭然連忙問道:「入口在哪?」

李墨指了指供案後面,昭然找到了門便低頭鑽了進去,此時佛堂正被錦衣的火龍烤著,外面火光一片,屋子里也在四處噴火,要么退到屋外,要么干脆進石砌的鍾塔,王增只得跟著昭然鑽進了鍾塔。

鍾塔里沒有石室,塔內中空,只有一條螺旋向上依牆而建的極為狹窄的石梯,如一口深井。

昭然抬頭望卻沒有看見九如的影子,他只得趴著牆向上攀登,爬到上面上氣不接下氣,卻見九如站在塔的外沿牆壁上,夜風襲襲,吹得他衣袂獵獵作響,白色的扶額也在空中翻飛。

他慢慢俯視著腳下,昭然湊過去瞧了一眼,頓時頭暈目眩,連忙扒緊了石牆,看著下面被火覆蓋的房子,不由「嘖嘖」了一聲,心想聞之庚果真是條惡犬。

王增上來的僅比昭然慢一點,但氣息卻好多了,他也從上而下地望了微皺眉頭道:「這妖眚怕似逃不了了。」

九如從牆沿上一躍而下,王增又問:「佛子上來的時候,這塔上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