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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任人丟棄的無名花。」昭然說道。

李夫人放下手中的梳子輕笑了一聲,像是分毫不差地說中了他心里的話:「姑娘是想說我是食人花吧。」

昭然問:「那么李府死的那幾位妾侍,也是夫人殺的嗎?」

李夫人淡漠地道:「不過幾朵水性揚花,死便死了,何足為奇?」

昭然道:「倘若夫人有心殺掉所有妾侍,又何必要帶她們去公主面前拋頭露面,讓她們死得無聲無息不更好?」

李夫人答非所問地道:「人今日何知明日之事?」

昭然皺著眉道:「所以那些妾侍應該不是夫人殺的,殺她們的是李大人,因此夫人才帶剩下的那兩位妾侍去見公主,不是為了殺她們,而是為了……保護她們,對不對?」

李夫人不答反問:「你對這些瑣事如此感興趣,卻我半點也不好奇?」

昭然腦子里有很多的問題,突然間閃過了那張周王宴賓的畫,里面有一個無臉人,他本以為是沒有畫好,想到這里他開口問道:「莫非李夫人……也是從容候村出來的?」

李夫人「哦」了一聲:「原來你也知道容候村?」

「前幾日容家庄發生了妖眚,我也是聽人說的。」昭然問道,「李夫人是容家庄人?」

「不是。」李夫人微微搖了搖頭,「我是南方人,從出生就呆在無家戲班,本名無色,遇上檀寧才更名黃珊珊。不過我的確是為了容候村才搬到此處來的。」

「為了……人皮?」

李夫人雖然可日日畫妝,卻終究沒有套上一張人皮方便。

「這你也知道?」李夫人詫異地道。

昭然只得含糊其辭,便問道:「我聽一個與容家庄相熟的人那里得來的消息。夫人去過容家庄,可曾聽說過容顯?」

李夫人輕輕搖了搖頭,昭然又問:「那夫人可見過一張周王宴候的圖?」

李夫人還是搖了搖頭,昭然不禁有些失望,又問:「那么李夫人在老家的時候可曾聽說過周王宴客,異人封候這些故事?」

「當然有聽說過。」李夫人淺淺一笑,她雖然面上表情不顯,但聲音卻無比動聽,「我父母雖然畏我如蛇蠍,但我的祖父卻很喜歡,年幼的時候他經常抱著我坐在家中的祠堂里講那些故事,他說我才是真正的無家人,因為家祖便是個無面之人,擅畫百相,為周王刺探軍情,立下汗馬功勞,榮封百面候。」

「戲子,戲子,王朝將相,才子佳人,台上何止千面,大約也不辜負百面候這三個字了。」李夫人輕挽了下發髻,雖然面上無色,卻風姿無限,「不過我祖父從不稱我們為異人,只說我們是遺族。」

「遺族?」昭然問道,「從哪里來的遺族?」

李夫人搖了搖頭:「百面候的容候村不知湮滅已經很多年,無家班早就不存在這些傳說了,這些我也只是從祖父那里聽過一星半爪,可惜我小的時候喜歡聽才子佳人的故事,因此祖父說什么也沒留意。」

她說著似有些悵然,像憶起了過往,憶起當年自己在戲台上與李檀寧一眼定情,悠忽十年,回首往事卻恍然才子佳人猶然夢中。

「夫人為何不走?」昭然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夫人回過了神,她臉上空無一色,昭然卻分明見她抿唇微微一笑:「因為不用走啊!」

昭然一愣,卻見李夫人身形一動,就朝自己投身而來,她身前長袖寬袍,烏發白面,好似一具沒有上色的人偶,她十指纖長朝著昭然的脖子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