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驚喜之色:「佛子來了!」
門「吱呀」一聲全開了,幾名蓄發女尼手里拿著家什站在門邊,萬通踏進大殿皺眉道:「你們郡主呢?」
那名開門的年輕女尼起了身道:「萬大人,郡主在後面的佛室內。」
「帶我們去見她。」
女尼放下了手中的棍子,帶著萬通他們幾個繞到了後面,輕敲了敲後面的角門:「忍行,佛子跟錦衣衛萬大人來了。」
那扇角門便應聲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名中年女尼,彎腰見禮道:「佛子,萬大人。」
「你是郡主的教習女官?」萬通問道。
固安從公主降至郡主,便一直在法衍寺理佛,宮里頭特地里派了數名女官過來,名義上是伺奉固安,但其實是為了督導固安的言行。
雖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萬安毫無遮攔地說出來還是讓這些女官有些不自在,那名中年女尼彎腰回了一句:「太後遣我們來的時候說了,進了廟便都是忍行,便再也沒有什么女官了。」
昭然忍不住問了一句旁邊的九如:「他們不是女尼嗎?忍行是什么意思?」他只聽說過女尼叫比丘尼。
九如道:「法衍寺供奉的是過去佛,又名棄屍佛,棄屍佛的侍者便叫做忍行。」
「棄屍?」
中年女尼舉手合什:「起諸善法本是幻,造諸惡業亦是幻,身如聚沫心如風,幻出無根無實性。」
昭然答道:「善惡都是幻,那豈不是不用懲惡揚善?」
中年女尼不知道這眼縛白帕的少年是誰,連忙道:「這四句佛偈的意思乃是當以無所住著之心,行一切善法。」
做好事不留名啊,昭然心想若不是他非棄屍,嚴格地說來他是拖屍,要不然還真有那么一二分相似,難道說……
「音似,棄屍佛並非真棄屍。」九如適時地打斷了昭然的浮想聯翩。
萬通可不耐煩講什么佛語,要不是佛子在旁邊,他連這二句都聽不下去於是開口道:「這事情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中年女尼聲音微顫:「這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發生的,下午有兩個居士過來還願……」
昭然插了句嘴:「你們寺廟讓其他信徒進來?」
中年女尼道:「佛渡有緣人,即為寺廟怎能拒避信徒參佛。」
「那你怎么知道他們是來還願的?」昭然又問。
中年女尼回答:「他們捐了兩棵樹。」
「樹?」
昭然聽說過捐碑,但沒聽說過還有捐樹的。
九如說了句:「棄屍佛是樹下成佛。」
中年女尼道:「是,兩名信徒各捐了一百兩紋銀的樹錢。」
昭然心里砸了一下,他這才聽明白,不過是寺廟換個名頭斂財罷了。
萬通不耐地道:「然後呢……」
「是。」中年女尼道,「那兩名居士在廟後的山上植完了樹,下得山來天色已經很晚,差不多到了我們晚課才離廟而去。我便吩咐另一名忍行,也就是秋容去關閉廟門,並且將賬本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