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還是有感動的,可是他忍不住笑道:「原來那個大塊頭叫鷹寶啊,這么大個塊頭……」
他笑到一半突然見英寧手里提著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進來,然後將那孩子丟下就又走了。
昭然看著那孩子,瞪大了眼睛是真正吃驚了。
那孩子長得面白,粉腮,唇紅,齒白,一本正經地作了一揖道:「給爹爹請安!」
「噗!」昭然結結巴巴地道,「洋,洋蔥頭。」
洋蔥頭一本正經地道:「孩兒也該到入學的年紀,還請爹爹賜個大名。」
「別,你別叫我爹爹。」
洋蔥頭想了想,微蹙著眉道:「娘!」
昭然有氣無力地擺了一下手:「你還是叫我義父吧。這大名,要你生身父親來取,我可不能給你亂取名字。」
阿寧道:「洋蔥頭從那天被少爺送了回來,睡了一晚上,就突然大了三四歲,說話都利索了。」
昭然抱著茶壺瞧著洋蔥頭心想,這小子吸了九如的血竟然……長大了,也幸虧姜府是星相世家,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要不然他回來的時候,就不止是眼里流露出古怪的神情了。
「過來!」昭然招了招手。
洋蔥頭相當有規矩地走了過去:「義父叫我何事?」
「你……現在還喜歡生吃洞里的老鼠嗎?」
洋蔥頭皺起了秀氣的眉頭:「爹爹這是說哪里話,開化之人豈可茹毛飲血。」
昭然老大欣慰,洋蔥頭又接著道:「這初生的鼠仔生吃倒也不失是道風味,成年的老鼠,山鼠要烤了吃,家鼠適合燉湯,水鼠最不干凈,需先用酒噴,然後上籠蒸,最後用米糠烤,用來燉蘿卜最香了。」
「你一個晚上倒是學了不少東西。」
洋蔥頭謙虛地道:「我也就是聽著廚子們是這么說的,阿寧跟我說人肉的味道似馬肉,可又沒馬跑得多,所以松肥酸澀不堪吃,我也覺得是,不過魚善泅,魚尾最肥膩,母雞下蛋,雞屁股最香,人愛動腦子,這腦子的味道想必不錯,下次可以鑿開兩個來嘗嘗。」
昭然認真地道:「可是魚不會吃魚,雞不會吃雞,狗在飯食中聞到狗肉味,會流眼淚,你知道為什么?」
洋蔥頭一臉困惑:「為什么?」
昭然想了半天才道:「因為魚吃魚,雞吃雞,人吃人,同類吃同類,會被同類搶奪身體,你要是吃了人,明天早上醒來,你就可能變成你吃掉的阿甲,阿乙……」
阿寧無語。
昭然捏著喉嚨道:「從今天開始我不是洋蔥頭,我是他吃掉的阿甲。」
洋蔥頭圓溜溜的眼睛頓時充滿了恐懼之色,「啊」的一聲喊著我不要吃人跑了。
阿寧「噗嗤」笑了一聲,昭然笑嘻嘻地翻過茶杯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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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歇息了半天,就渾身發癢,帶著阿寧英寧出門,現在還多了個洋蔥頭。
洋蔥頭瞧什么都稀奇,昭然問阿寧:「這張小白發布空息,別人如何知道呢?」
阿寧抿唇笑道:「少爺,這京城所有門口插無字低幌的當鋪都是張小白的,一般想要賣消息的人都會去那里查一下有無自己可賣的消息。而且當鋪里也會買賣尋常人的消息。」
昭然不禁嫉妒地道:「真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