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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容公子對佛母一戰,聞名整個都城,這幾天傳得街頭巷尾,無人不知道容公子是何許人也,陶大掌櫃居然當面都不識,委實可惜。」

陶掌櫃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絲汗,昭然見他神色間頗有惶惶之色,想到終究是自己來找茬,便擺手道:「陶掌櫃,無妨咱們往後就認得了。」

「公子,您請上座。」

昭然往位置上一坐,陶大掌櫃便取了茶飲上來,然後才道:「不知道容公子有何指教?」

「給你提供線索啊!」昭容敲了敲桌子上的竹簡嘻嘻笑道。

陶大掌櫃干笑了幾聲:「公子,十子鋪雖然是按消息付錢,但並非所有的消息都會買下。」

他雖然對眼前之人就是近兩日如雷貫耳的姜府容顯有些吃驚,但心目當中依舊覺得昭然一口氣能提供這么多條空息有些不以為然,礙於傅恆的面子因此說得還算婉轉。

「買主願意付錢就可以了。」昭然吹了一口茶葉沫子,牛飲地喝了兩大口十子鋪的上等好茶,而後拿起一只竹簡道:「保定府唐縣人柳生,字仲於,正統十一年生人,進京趕考下落不明,失蹤的日子是十日之前。」

陶掌櫃道:「今日剛上的空息。」

昭然指著這塊牌子道:「來發布空息的人,應當是柳生的叔伯姑父之類的長輩對嗎?」

陶掌櫃微微一愣:「容公子認得柳生?」

昭然搖了搖頭,指著竹簡道:「此時離著春闈尚有三個月,又是年關,尋常的學子放自己一個假,上山里采梅訪雪,又或者尋個溫柔鄉呆上幾日都是平常事,而這個人不但篤定柳生失蹤,並且化了幾百兩銀子來尋,可見這人多半是他長輩,隔了十日才來,雖是長輩,但應當不是至親。」

陶掌櫃思而不語。

昭然又道:「同時也可以看出兩人極有可能不住在一起,那這個長輩就不是京城本地人,柳生住的是考生們所住的鄉館,而長輩應當是住的客棧,年關,拿得出幾百兩銀子買消息,這個長輩是個商人,從唐縣而來,這是個棗商。」

他說著又拿出另一支竹簡:「這里有個四季鋪子尋丫環的空息,這名丫環膚白,眉間有枚紅痣,可見雖然年齡不小,但依舊楚楚可憐,主家出得尋人價錢比柳生叔伯尋侄子的價錢還高,所以這不是什么丫環,多半是四季鋪子老板的妻妾。」

昭然說著將兩支竹簡合並在一起:「這賣棗子的商人丟了一個侄子,這買棗子的商人丟了一個妻妾,你們不妨問問兩條消息的買主,問問他們是否認得對方。」

他說著露齒一笑:「我提供的消息可值得一半的銀兩?

陶掌櫃的額頭又沁出了一絲汗意。

昭然又拿出一支竹簡:「這是個大同貨倉尋船的空息,同樣年關將近,一艘船還未入關的船,不可能是空船,但貨倉卻只找船,只字不提里面裝得是什么貨物,可見里頭裝得多半是禁物。」

「假如私運的是火葯,兵器,那大同貨倉肯定連船也不敢找了,所以是應景的私酒,私鹽,海貨。敢於盜這么一船私貨的盜匪當然是個大盜,並且這大同貨倉找了這么久都找不到他的蹤跡,可見他不但擅於盜貨,也很擅於銷贓。可是怎么做到來無蹤去無影的銷贓呢?」

阿寧聽得津津有味,英寧則是靠在窗前頭也沒回,傅恆端著茶杯道:「願聞其詳。」

「簡單。他只要來十子鋪這種地方發布一條空息就可以了。這條空息有三個特征,第一個所尋之物奇詭,幾乎找不到,其二所賞之錢奇低,幾乎沒人感興趣,其三,它的日期跟大同貨倉找船差不多。」

昭然從一排竹簡中挑出一支:「五兩紋銀尋一光頭跛腳含胸老婦一名。這光頭跛腳含胸的老漢勉強或許能尋著,但這光頭跛腳含胸的老婦只怕連門都不會出的。可這個人跑來發布這條空息的目的何在呢?是通知那些老主顧,他又有新貨了。凡是能讀懂這些消息的買主,可能會帶上銀兩去某個指定的地方等,然後就有人來領他們去買這些贓物。有貨就買,無貨就散,用不著有固定的場所,固定的聯系人,所以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