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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過沒有,也許先生也正等著你去問為什么,想要你去尋找答案。」

昭然看向了九如,他正凝神聽著羊晚道長跟他講話,但眼睛一直在看向外面的森立的人頭樹林。

他才轉向沈方寂道:「你呢,你凡事以目的為先,為什么會拜羊角胡子道長為師?」

「其實是師傅找到了我……」沈方寂轉了個身看了一眼羊晚才道,「師傅多年來一直在尋找異人的秘密,跟著知道最多的人,總是最容易找到真相,不是嗎?」

昭然細想了一下,嗤笑道:「有時跟著知道最多的人,總是最容易誤入歧途,這才是正確的解釋。」

沈方寂淡淡地道:「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覺得自己沒有誤入歧途嗎?其實你心里也很清楚,你在什么地方出了岔子,才至使今天我們會遇到像現在這樣的局面。那就好像,你本來應該跟我是一個人,但你現在卻獨立存在。」

昭然轉過對來看著他道:「變成你?我跟你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我這個人也許這樣不好,那樣不好,但是這就跟我是昭然,你是沈方寂一樣,完全不同,我為什么要變成你?」

「因為那本是你希望的。」沈方寂看著昭然道,「佛音說,這是你來此的目的。」

昭然回過頭來看著沈方寂:「那去告訴你那尊佛,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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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坐在洞窟外的石頭上看著樹林上掛著的人頭果子,那些人頭果子雙目空洞,但臉上卻各帶表情,有哭有笑,好像在提醒別人,它們雖然掛在樹上,但卻是活生生的。

他悄悄地將手從袖籠里抽了出來,整只右手都化成了虛幻,他正在消失。

上空突然飛過了一群鳥,昭然眼睛一亮,陸天的大嘴雀。

大嘴雀是陸天專門研究來給昭然做護衛的,此刻見到了昭然,它們便在他的頭頂盤旋。

即然見到了陸天的大嘴雀,雖然不知他的狀況,但昭然也可以推斷,陸天至少沒有變成樹枝上人頭果子。不但沒有變成人頭果子,而且他還在尋找他。

大嘴雀是雀身鴿嘴,想必也可以捎信。

昭然吹了聲口哨,一只大嘴雀便盤旋而下,停到了他的肩上。

昭然用火石燒了一截樹棍,而後取出手帕撕出一條,在上面寫道:我在西山,想了一下他又添了一句,書院丙字號院中西南角藏有竹筒去取。

放走了大嘴雀,昭然站在石頭上看著它振翅而飛的身影,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九如走了過來道:「你在看什么?」

昭然仰起了頭,他很快就不能再牽九如的手了。

他只是一副爬出棺材的枯骨,他玩世不恭,用一種看客的心來看待所有經歷的一切,然而他並非真正的看客,他始終都是劇中人。

「先生,我想看遠一點。」昭然站在石頭上舉起兩手臂假裝撒嬌地道,九如果然溫和地蹲下來背起了他站到了石頭上問,「看得遠了嗎?」

昭然趴在九如的背上,一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人頭樹,樹梢上的人頭在風中搖晃著,好像還在彼此竊竊私語,昭然看了一會兒才回答:「能看得遠了……」

「感覺如何?」

「好多長在樹叉上的人頭。」昭然深有感觸地道,「我覺得人頭還是長在自己的脖子上比較好。」

昭然聽見了九如的笑聲,像銀葉間的哨聲。

他的腦海里好似又飄過一絲回憶的聲響,但卻不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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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頭樹林里爬出來幾匹快馬,從上面翻下來幾個黑衣人,他們都是孟承天雇佣與書城完全沒有關聯的護衛,昭然開口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錦衣衛帶著橫生正從前面走過來。」黑衣人急聲回道。

錦衣衛又來湊熱鬧了,昭然抬頭心想,他一爬出棺材就碰上了美人屠聞之庚,現在想來他不知道被萬通丟到了哪個旮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