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問:「阿顯哥哥。」
昭然微笑了一下:「我不是你的阿顯哥哥。」
無容大眼睛瞬時濕了:「阿顯哥哥,你是找到記憶了嗎?你說過你找到自己的記憶就要離開我們了。」
昭然低頭看著無容,道:「沒有,不過我忘了都說過些什么?」
「你說過很多話。」無容仰起包子臉,「最近是你說京城姜府的大爺在附近買了一則有關皇運的消息,姜府與太陰將軍關系匪淺,他們府上有傳言,歷代姜府女子候嫁太陰將軍。」
「歷代姜府的女子都候嫁太陰將軍。」昭然喃喃地說了一聲。
「太陰將軍的能力不是時間是夢魘。」
「我會令人發惡夢,從小就無人願意與我同睡。」
九如就是太陰將軍。
所以他跑去弄走了姜府的大小姐,昭然低頭一笑,他微微抬起眼簾:「我一定還說過姜府里其它的什么事情吧?」
無容想了想道:「你說姜府藏著如何令太陰將軍復生的秘密,而且這則消息傳女不傳男。」
沈方寂是故意的,他把這則消息告訴自己,就知道他會千方百計接近姜府,以探取那則能令九如復生的秘密。
他低下頭看著無容天真無邪的眼,突然笑了:「我差點忘了,你是百面候的後代,演戲的本領與生俱來。」
無容抿了一下小嘴:「阿顯哥哥也說瞞不過你。」
「既然他讓你不要瞞著我,直說便好,為什么你還要瞞著我。」
無容想了想,低下了頭:「無容覺得每個人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即使知道了,也最好裝成不知道的樣子,這樣別人才不會什么事情都不會再瞞著你。」
昭然瞧著無容良久才道:「無容不喜歡別人什么事情都瞞著你。」
無容踢著腳下的小石子:「那是當然,阿顯哥哥有秘密,爺爺有秘密,他們總是背著我說悄悄話。」
昭然從懷里取出了一只骨哨遞給她,無容歪頭看著那只骨哨:「哥哥,這是什么呀?」
「只要你有錢,你就能通過這個哨子買到天底下絕大部分秘密。」
無容連忙擺著手道:「這么寶貴的東西,哥哥你自己留著吧。」
昭然拉起她的手將哨子放到無容的手中:「這不是寶貴的東西。」
無容拿著骨哨不解:「可是它不是能買到天底下絕大多數的秘密。」
昭然微笑了一下:「秘密可以購買,但是卻回答不了你真正想要的,因為這個世上,真諦要靠領悟,真心要與你相愛的人經歷。」
他轉身越走越遠,走到一半,突然轉過頭來:「無容,別嫁給一個……」
無容天真地看著他,昭然終究什么也沒說轉身走了,他一定曾經跟無容說過不要嫁給李墨,但她還是一遍遍地嫁給他了。
他這么做,也許在很多年之後,沒有讓無容記起這個不能嫁的名字,而是讓這個名字在她心里留下了即模糊又深刻的印象。
人生像一個圓,輪過去從頭走到尾只不過是又走回了起點。
這不是命運,而只不過是人無法改變自己,我們總是追尋同一個理由,為同一個人流淚,因此在時光里才會在同一處地方磕到跌倒。
昭然低頭又抬頭,對身旁的陸天道:「去給我打聽一下京城欽天監姜府人的去向。」
陸天應了一聲是,昭然重新撩簾上馬車。
他知道他不該前行,他應該轉身,可是人總會繼續一個錯誤的理由,往往不是因為慣性,而是在這個錯誤里有無法割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