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昭然略略沉思了一下,抬眸道:「所思,所想,所欲,所望。」
姜老爺點頭道:「所以媧母並沒有造很多人,它僅只造了一人而已,在漫長的歲月里,這人產生了神思,有所思,便有所想,有所欲,便有所望,這人就是太陰將軍。而後媧母將這人的神思分布所造的泥胎之中,這才有了人類。」
「按照在下的理解,容公子,太陰將軍可以是你,是我,是所有人,我們每個人都有太陰將軍的一部分。」
昭然緩緩抬起了頭,凝眸不語。
姜老爺苦笑道:「說來,自從封神一戰之後,就一直有傳言姜府之女代代候嫁太陰將軍,想必這則消息容公子也聽說過。」
昭然點了點頭:「略有所聞。」
「所以我們姜府的女子最難嫁,但凡娶了姜府女子的男子,都要不斷受到遺族的騷擾,以至於我姜府女子多不幸,幾乎鮮有善終。」
昭然轉過頭,見姜老爺似臉有憂色,當是想起了自己正值妙齡的女兒,好在姜老爺很快回了心神:「容公子,我們府上有一副周王宴客的圖,若是你想瞧,可以去我府上一觀。」
「周王宴客……」昭然想起了天蟒將軍墓中的壁畫,他脫口問道:「周王座下第一人是誰?」
「座下第一人?」姜老爺搖了搖頭,「容公子,周王座下的那個位置並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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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書城為洪水所淹,昭然在湖邊慢慢地走著,身後的腳步聲卻在急促地接近。
「小爹,羊道長跟我說……你要把思蛇分給小聖人?」
昭然抬起頭:「嗯,有關他的記憶。」
陸天的面色有些白,嘴唇動了動,最終只是擠出了一個字:「是。」
身後又傳來了腳步聲,羊晚道長匆匆趕來:「一切都准備好了。」
昭然看了一眼掛在月中的圓月,雲去天邊月始明,可是沒有你的月亮再圓,也不過是更顯孤寂而已,他掉頭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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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緊閉著雙目躺你床上,昭然站在床前,抬起手輕撫著他的額頭,眼前閃過很多畫面。
九如坐在湖邊的岩石上轉過頭來,他說:「我會令人發惡夢,所以從小就單獨一個人睡。」
「記住了,你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昭然微微一笑,陸天低聲問道:「小爹,是所有有關他的記憶對嗎?」
「不是。」昭然轉過頭看著他道,「我要保留這一年的。」
陸天眼神閃爍了一下低頭道:「好的,小爹。」
昭然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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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拂曉,陸天略有些疲倦地從房間里走出來,羊晚迎了上去問道:「怎么樣?」
陸天淡淡地道:「我小爹雖然分了思蛇給他,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醒的,耐心靜養,會好的。」
羊晚這才舒了口氣捏著胡須:「辛苦小哥了,這卜氏真是神乎其技,把你們列為遺族,這真是瞎了眼。」
陸天語調很冷地道:「我不姓卜。」
羊晚碰了一鼻子灰,咳嗽了兩聲,低頭進屋去了。
傅恆笑著拍了拍陸天的肩:「人強大往往是因為自身,而不是因為別的什么,你小爹會跟我們回落子峰,你有沒有想過也跟我們走,考慮一下。」
說著傅恆也不急著等他的答案,又拍了拍他的肩,也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