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審展風的警察有兩個,一個是李迪,他負責審問;一個是與展風關系不錯的同事,他負責記錄口供。
三人在警界的級別一樣,都是隊長的頭銜。展風跟他們還不一樣,他多年來在警界表現優異,上頭很看好他,拿他當接班人培養,結果他自己把自己搞進審訊室里。
現在審訊室隔壁的觀察室站了一屋子刑警總部大大小小的領導,他們要親耳聽聽展風的解釋。
展風在警界一直風頭很勁,很多競爭者都盯著他。這次他查案查到自己泥足深陷,有替他打抱不平的同僚,自然就有落井下石的同僚,李迪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恰逢警界的領導層迎來幾年一次的調動,如果展風這次沒有和調查對象糾葛不清,憑他從香港傳回來的情報,他連升三級不在話下,萬萬沒想到……黃小善這只害人。
反正最開心的莫過於展風的頭號競爭對手李迪了,而且局長還讓他來提審展風,他就更志得意滿了。
"姓名!"審問開始,李迪聲音飽滿嘹亮,語氣趾高氣揚,旁邊的記錄員不滿地斜視他一眼。
"展風。"
"年齡!"
"28歲。"
"婚姻狀況!"
"未婚。"
"國際刑事警察編號!"
"pc549140986。"
李迪之後又問了展風一堆枯燥卻不得不問的基本信息,展風皆從容不迫地回答。他手臂放在擋板上,十指交叉,雙目堅毅,心態很放松。
都是同僚,李迪清楚展風是特種部隊培養出來的英,並且自己就是個審訊犯人的高手,當然任何審訊技巧對他都不起作用,所以問的時候沒有力去耍花招,而是單刀直入地切入主題。
"為什么違反上級給你的遣返令,擅自跑去拉斯維加斯?"
"見人。"
"見誰?"
"戀人。"
展風這兩個字等於坦白了他與調查對象的女人交往過密,李迪露出興味的表情,記錄員看了展風一眼,搖搖頭,觀察室里一屋子的領導表情凝重。
"你戀人叫什么名字?當時還有誰在場?你們都談了什么?"興奮的李迪一下子問了很多問題,問罷盯著展風的眼睛聽他回答。
"她叫黃小善,在場的有蘇拉博爾吉亞、朝逆、伊米邦喬西,談分手的事。"
展風的回答是有技巧的,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不說多余的字,回答的時候眼球一動不動,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一般警察提審嫌疑犯,會問他案發時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如果嫌疑犯如實回答,他就會回憶當時的情況,那么他的眼睛就會向右移;如果他編造不在場的供詞,他就會進行思考,那么他的眼睛就會向左移;審問人會根據嫌犯的反應來判斷他是否在撒謊,再結合現有的證據預先判定他有罪,之後便對他進行有罪嫌疑人的審訊。
而這些審訊上的東西對專業素質過硬的展風根本是小菜一碟,他能控制自己的表情,讓審訊者無從下手,只能聽他說話。
"你去美國之前就上報總部說你的身份已經被蘇拉發現,在這種情況下你還違抗遣返令獨身去美國,真的只是為了跟線人談分手?有沒有跟調查對象蘇拉泄露警察總部的機密信息?"
展風掃一眼李迪,淡淡說:"沒有。"
他在自己的審問下表現出來的從容不迫讓李迪頗感挫敗,故意露骨地質問展風:"你在美國的十幾個小時里有沒有跟黃姓線人發生性關系?"
"有。"展風誠實地回答。
李迪想聽的就是他的實話,他屈指叩了下桌面,促狹地問:"你當時的身份已經暴露了,為什么還要跟她發生性關系?是不是蘇拉叫她和你上床,引誘你泄露警界的機密?"
展風幾不可聞地嘆氣,"她發現我利用她調查蘇拉,很傷心,蘇拉沒有叫她引誘我,我也沒有泄露警察內部的資料。實際上,憑蘇拉的勢力,他想要知道點什么,輕而易舉就能查到,犯不著讓自己的女人去勾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