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三章 醉鬧黃宅(二更)(1 / 2)

亂男宮(H) 曉空殘月 5553 字 2021-02-26

約莫凌晨一點左右,戶外電閃雷鳴開始下大雨,雨水噼里啪啦地敲打窗戶。

黃家六口純潔地躺在一張床上酣睡,五男在睡夢中聽見窗外的風雨聲,大家你動一下他動一下,都知道外頭下雨了,卻沒有一個懶得睜眼。

下雨?

下雨怎么了?

下,使勁兒下,下得越大他們一家子高床軟枕睡得越香。

睡前被東西宮夾在中間的黃小善這會兒居然跑到四爺懷里,被他媲美八爪魚的四肢密不透風地纏繞。

不用奇怪,是不甘寂寞的四爺趁兄弟們睡死後將黃小善截胡到自己懷里,心想不能動真格的,要是連抱抱也不能的話,他這身衣服豈不是白脫了,他這身肉豈不是白讓他們看了。

他們一家子睡得心安理得,住在離黃宅大門最近的小忠卻被吵醒,被鬼吼鬼叫的門鈴吵醒。

他睜眼開了燈,看時間才凌晨一點多且窗外滿世界的下大雨,心想這個時間這種天氣來敲門的別是什么雨夜殺人狂魔吧。

當然不是,殺人狂魔正和你家大公子躺在一張床上呼呼大睡呢。

小忠下床開門,不僅清楚地聽見門鈴聲,還聽見那人對大門拳打腳踢,邊踢邊大聲嘶吼黃小姐的名字。

他站在門後往大門處伸長脖子張望,聽著那人在門外愈演愈烈的吼叫和擊門聲,他膽戰心驚,返身取來平板調出大門處的監控攝像頭,見屏幕中門口的夜燈下站著個手拿酒瓶、腳步搖搖晃晃的男人,他喝一口酒就踢一下大門再大吼一聲「黃小善你給我出來」。

男人背對鏡頭,小忠辨不出這人是誰,不過聽他能叫得出黃小姐的名字,應該是她相識的人,可哪個相識的會在下大雨的凌晨跑人家門口撒酒瘋!

門口醉醺醺的男人又舉起酒瓶灌酒,倒了半天倒不出酒,才發現酒瓶空了,既然沒酒喝了,那還留著瓶子干嗎?

於是轉身將酒瓶狠狠砸向門口高處的監控攝像頭,一砸一個准兒。

小忠眼睜睜看著鏡頭前越放越大的酒瓶,還沒反應過來屏幕就徹底黑了,而他也在男人轉身的瞬間認出此人是誰!

他趕緊放下平板,出屋直奔黃小善的房間找他家大公子。

黃小善第一個被敲門聲吵醒,她掙脫老幺纏在身上的觸手,腳踩在地毯上站穩,揉揉眼睛扭頭迷茫地看看床上五個睡在一起的如花美眷。

她前頭哭得太甚,熟睡間被吵醒,導致記憶有點斷片兒。

小忠又敲了一記房門,黃小善回目光走去開門,背後朝公子也睜開眼從床上坐起身。他一醒一動,整床的男人也跟著蘇醒。

門總算開了,小忠見門後站的是睡眼惺忪的黃小善,恭敬地低聲問:「小姐,我們家大公子……」

「阿逆在睡覺,小忠哥什么事呀?」黃小善困頓地說。

小忠猶豫了下,說:「是這樣的,森美蘭華的老板在外頭……誒,小姐?小姐!」

不等小忠說完,黃小善當即沖去大門。

「小忠,什么事?」朝公子裸著上身走到門口問話。

小忠正正神色,說:「是這樣的,森美蘭華的老板在外頭……誒,公子?公子!」

他這回又沒說完,大公子也像黃小姐一樣沖出去。

隨後從黃小善的屋中陸續走出蘇爺、阮頌、近橫、伊米,一個一個從小忠面前走過,全部上身赤膊,驚得小忠張口結舌到懷疑人生。

黃小善一路跑到大門,連氣都來不及喘就急著解鎖開門,門外柴澤歇斯底里叫喊她名字的聲音聽得她心慌意亂。

柴澤看見門動了,大力一推,將門後的黃小善推得連連後退,還沒站穩,人就被一抹高大的黑影籠罩,繼而被抱進一堵濕淋淋又酒氣熏天的懷抱里,聽見他大著舌頭說胡話:「黃小善,小黃,你終於肯出來了,你對我那么狠心……別離開我……」

「天,阿澤,你整個人都是濕的!你還喝了這么多酒,你是怎么過來的!」他居然還穿著這件晚上見她時的絲袍,整件濕掉黏在他身上,頭發、袖口、衣擺都在滴水,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柴澤從抱黃小善變成壓在她身上,累及黃小善跟他一起踉踉蹌蹌的站不穩,醉得舌頭都捋不直,語無倫次地一直喊黃小善的名字,喊著喊著還哭了。

黃小善被這個一團糟的男人氣個半死又很心急,抱著他的腰身拼命想扶穩他,卻還是被高大的男人壓得直不起腰,「哎,哎哎,要倒了,要倒了……哎喲……」兩人歪歪斜斜倒在地上,酩酊大醉的柴澤重得像座五指山,黃小善被壓得夠嗆。

朝公子攜一身熊熊燃燒的黑焰,怒氣沖沖地刮到醉成一灘爛泥的柴澤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將人從黃小善身上提起來,狠狠地甩開。

他砰地一聲摔到地上,後滑了好一段距離才停下來,雙手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往外咳酒,真是說不出的狼狽,哪兒還有一點往常的風度翩翩。

身上原本穿來勾引黃小善的絲袍臟濕的不成樣子,露肩露大腿地掛在身上,別提多難看了。

另外四個趕來的男人站在廳門處圍觀這場凌晨爆發的鬧劇,只有一個黃小善跪在大吐特吐的柴澤身邊,流著淚拍打他的後背給他順氣,「阿澤,你怎么樣?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看見柴澤一雙晚上她還誇過好看的大腳眼下變得臟污不堪,斷定他肯定是從她離開就開始喝酒,喝到神志不清了就沖出家門淋雨跑到這里。

臭男人,死瘋子,那么遠的路光著腳就跑來了,腳不想要了嗎!

「小善,你回屋去!」朝公子拽起黃小善的胳膊把她推向四男,「喝醉了跑這里來撒野,不出手教訓教訓,還以為我和小善是好欺負的主兒!」他又往柴澤的腰腹狠狠補上一腳,直接將人踢得翻了個身,醉醺醺地仰躺在地板上痛苦地扭動。

「啊!阿逆,你別打他,他醉了什么都不知道!」黃小善急得沖左右的男人大喊:「你們快去拉開阿逆,他會把阿澤打死的,我求求你們!拉拉,我求求你!」

蘇爺不為所動,冷笑說:「死不了人的,朝逆只是幫他醒醒酒。」

「蘇拉,你說的什么屁話!」黃小善情緒異常激動,歇斯底里地大吼:「我要你們去把他們兩個分開!阿澤要是被打出個好歹,我就離開這里!」

第四四四章受刺激暈倒(一更)

多么牛逼哄哄的威脅,引發的後果就是由朝公子單打獨斗變成他和蘇爺的混合雙打。

蘇爺讓四爺抓牢黃小善,他則摸著後頸下場助陣,轉動脖頸時響起噼啪聲,「老子睡得正香的時候無故跳出個莫名其妙的醉鬼已經很惱火了,這個醉鬼還攪渾善善和我們的關系,說什么要『離開這里』,老子現在就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看善善離不離得開這里。」

黃小善急得直跳腳,在四爺手里哭得死去活來,還不忘咒罵場中的兩個男人,「你們卑鄙,你們不要臉,你們打一個還不了手的人!」

她的叫罵更加激起蘇拉的虐性,抓起渾渾噩噩的柴澤架在身前,「朝逆,給善善卑鄙一個看看。」

朝公子雙拳舉到胸前,右腳往後一蹬,飛出一個虎虎生風的回旋踢,正中柴澤的臉部,狠辣的腿部力道讓柴澤的腦袋歪向一邊轉不回來,嘴里鮮血直流。

他換了條腿,往反方向再飛出一個回旋踢,柴澤的腦袋被踢得歪向另一邊。

「阿澤!」黃小善尖叫,恐懼化成淚水奪眶而出,胸脯劇烈起伏,兩眼一抹黑,人徹底暈菜了。

抓她的四爺第一個接住她下墜的身體,連叫數聲得不到回應後急忙往場中大喊:「你們別打了,黃鱔暈倒了!」

近橫迅速看了她的面色、脈搏、呼吸,見她擰著眉雙眼緊閉,紅潤的雙唇也變成紅中透白。

他對四爺說:「輕輕將人放到沙發上。」

四爺打橫抱起她走到沙發處放下,近橫拿來個靠枕放在她的腳下墊高,松開她的領口透氣,手心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對阮頌說:「勞煩王儲去取些冰水和一條毛巾過來。」

阮頌點點頭,馬不停蹄去辦了。

蘇拉將滿嘴血污的柴澤隨意扔到地板上,與朝公子一起走向沙發看昏迷中的女人。

地板上的柴澤一動不動,早已被揍得休克過去。

朝公子蹲下身執起她一只手,蘇拉則站立著捏緊拳頭,一臉陰沉之色,問:「她怎么了?」

近橫看著黃小善,沒好氣說:「短時間內受了太多刺激,人承受不住就暈倒了。」

她去柴澤家談分手談得痛徹心扉,這是刺激一;

醉酒的柴澤冒雨上門被暴打,任她怎么求怎么罵,打他的男人也不停手,讓她氣急攻心,這是刺激二;

長時間往死里哭,這是刺激三;

小小年紀的黃小善能撐到現在才暈,已經體現了她頑強的生命力。

眾男心思各異卻又共同沉默著,直到阮頌端著冰水快步走回來。

近橫取起毛巾,蘇拉向他伸出手,說:「給我吧。」

近橫不情不願地將毛巾遞給他,又不情不願地給他讓了位置。

蘇拉擰干冰毛巾,折成長塊覆在黃小善額頭,沾有水珠的指背輕輕撫摸她的面頰,天大的氣也因為她的暈倒而轉化成惆悵。

憂心忡忡的四爺將她的手捂在臉上,撇過頭怒瞪暈死在地的柴澤,尖聲說:「討厭的死基佬,我們全家人睡得好好的,跑來大吵大鬧害得黃鱔暈倒,真想一槍打得你腦袋開花。」

近橫不敢苟同第四的話,通過黃朝柴這件鬧得沸沸揚揚的三角戀,他更加深入地了解了待在黃小善身邊最久的這些男人,也了解了他們對黃小善深沉的占有欲。

都是她的男人,對她有占有欲很正常,連他自己也有,但凡事做得太過頭就不合適了。

看,讓她累得都暈倒了,心疼的還不是你們自己。

另外,這群人可真野蠻,連吃飯喝茶都是一派大家風范的朝逆凶狠起來跟蘇拉相比也不遑多讓,難怪家里蘇拉第一他第二。

以前還奇怪第四比他凶多了,怎么不搶了他第二的位置?原來這個第二是要在遇到動真格的事情時才看得出他的威力。

黃小善額上的冰毛巾換過兩次後她就有了清醒的跡象,不但難受地擰眉,眼球還在眼皮下轉動。

大家都松了臉皮,近橫輕輕拍打她的肩頭試著喚醒她。

幾息之後,黃小善遲緩地睜開眼,眨了眨,看見蘇拉和朝公子,不由分說彈起來一人抽了一巴掌,力道也就比撫摸重點,打完她自己反倒因驟然起身而暈眩地跌回到沙發上,喘著粗氣罵他們:「兩個混球,只會欺負人!我都說跟他已經談好了,他是太傷心才喝醉跑過來找我,礙著你們什么了!你們不高興大可以把人轟出去,為什么打人,憑什么打人!」

她罵完著急要看柴澤的傷勢,但故意蹲在她面前的朝公子擋住她所有的視線,任她怎么推都紋絲不動,她也不推了,有氣無力地喝令他:「走開,我要看阿澤被你們打死了沒有!」

朝公子驟然起身,沖她低吼:「這么緊張他,這也叫談好了?你真可笑,相信你的我更可笑!」拋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黃小善指甲揪著沙發,明知應該去追他,但當務之急是救治倒在地上的柴澤。

「你們趕緊把阿澤帶去客房啊!」

蘇拉沒動,他的小弟們便也有樣學樣。

「你們不去是吧,好,我自己去!」

黃小善憋著一口氣支撐自己從沙發上站起來跑到柴澤身邊,看見他的慘狀後倒抽一口氣,人晃了晃,差點又要暈過去。

「阿澤……」她跪下來抱起柴澤的頭,掀起衣擺擦拭他臉上變暗的血污,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好好的人變成這樣,這都是她害的。

近橫於心不忍,過去抬起柴澤一條胳膊將人架起來,說:「我給他看傷,你來幫我。」

「好!」黃小善渾身都有勁兒了,吸著鼻子七手八腳從地上爬起來。

近橫架著比他高比他重的柴澤勁地行走,黃小善在旁邊幫襯,經過蘇拉身邊時她還翻著白眼哼了他一臉。

蘇拉不與她一般計較,揉著太陽穴回房補眠。

鬧哄哄地場,也不知道還睡不睡得著,被她打的這巴掌他記住了,改天定要找個黃道吉日操回來。

第四四五章治傷不忘撩夫(二更)

黃李兩人將柴澤搬去客房,黃小善拜托近橫取一套他的衣服來給柴澤替換。

近橫點頭同意,正好他也要回去取醫葯箱。

近橫走後黃小善扒下柴澤身上這件臟不拉幾的絲袍,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附帶一句:「呸,不要你了!」

床上的柴澤在昏迷中難受地扭身、痛苦地嗚咽,因身上的傷,更因她的話。

黃小善以為他恢復意識了,連叫數聲卻沒有得到回應。她也不擰巴了,去浴室接了盆溫水端出來,浸濕毛巾後擰干,著手給他清理傷口和血污,順便擦拭身體。

擦凈他腳上的泥污後看見腳底多處破皮,泥土甚至混進皮後的紅肉里,看著都疼,她就捏著毛巾的邊角幫他一點點擦掉泥土。

「唔……」傷口沾了濕氣,柴澤昏迷了也知道難受,大腳不安分地動來動去,還抬起來掃了黃小善一臉,把她氣得拔了兩把他的腿毛。

「你還知道疼啊!」

「男人傷心的時候喝點酒我可以理解,但你喝醉了瞎跑出來就是你的不對了,跑哪里不好,非要跑這里來找死。」

「這頓打純粹是你自找的,疼也給我忍著,你現在沒有喊疼的立場。」

黃小善怕臉又會被他不知道踩過什么東西的臭腳掃一次,不敢去碰他腳上的傷口了,換了條毛巾轉而擦起他軟趴趴的陰莖和底下的溝渠。

「這種地方都要我給你擦,你就像個半身不遂的國家二級傷殘。」

「你來我們家就不能套條褲子!被他們打的時候我都看見你的雞巴在那件破衣服後面盪秋千了!既然我能看見,他們肯定也看見了!咱倆曾經又有過一腿,連累我跟著你一起掉臉,你羞不羞!」

「你這樣鬧是想折磨自己?折磨我?還是折磨我們一家子!」

她邊在柴澤的腿間磨磨蹭蹭邊吐槽個沒完,也不想想處在昏迷中的男人能不能聽見。

近橫攜著醫葯箱和衣服返回來,進門就撞見黃小善無微不至地幫毫無反抗能力的柴澤擦拭下體那處不可告人的小地方。

他重重擱下醫葯箱,黃小善略微尷尬地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勁地往柴澤身上套。

近橫也沒有過去幫她的意思,干站著等她給人家穿好衣服,期間還鄙夷她一句:「那處又沒受傷,擦什么擦。」

臊得黃小善只能裝聾作啞,麻溜地提起柴澤的褲腰帶,遮住被她擦得一干二凈的某處。

她也是說話給說忘記了,才在他的屁股蛋周邊稍微逗留久了那么一丟丟,真不是故意趁他人事不省的時候占他便宜!

這人要是醒著,知道她要給他擦身子,非高興瘋了不可,都不用她說,自己就把腿張得開開的。

近橫開始給柴澤治理傷口,黃小善在一旁打下手,心疼得五官都擰成一團,跟那些傷長在她身上似的,問:「他傷得重不重?」

「還好,骨頭硬,換做別人就不只是被揍暈這么簡單。」近橫在治療柴澤的時候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他。

她為了這個男人又哭又鬧又暈又動手打了第一和第二,能讓一個素來以縮頭烏龜的名號橫行家里的人如此癲狂,這個男人一定有什么牽住她心的過人之處。

近橫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柴澤的襠部,心想他的「過人之處」確實雄厚。

蘇拉的就很雄厚,所以她最愛蘇拉。

這人也很雄厚,所以她為了他撕心裂肺。

天才的腦回路果然奇特,好不容易給讀者留下一個痴情印象的黃小善,經他這么一解釋,頓時變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