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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用的老式錄音機,上面的灰塵結了厚厚的一層,音樂老師隨意的拍了拍之後,把老鄧弄了兩個星期的磁帶放了進去。錄音機的電流聲有些刺耳,「滋滋滋」的反而沒有放出半點音樂,音樂老師自我懷疑地拍了幾下,只聽「咔噠」一聲,伴奏從機器里流了出來。

啊......江淮聽了聽伴奏,音樂老師的腳一下又一下的擊打著地面,老鄧的品位本來就不抱太多期待,不是「大山的子孫喲」已經是萬幸了。周圍的幾個人也吐槽了一下這首歌的年代感,一曲結束之後,音樂老師拍了拍手,把他們聚到中間,安排好每個人站的位置。

「領唱呢?」他往人群中間看了看,江淮往里邊兒縮了幾下,卻被身後的張斌一下子推了出去,「誒,領唱站中間。」

江淮看了張斌一眼,後者幸災樂禍的沖著他笑:「靠,賣隊友。」無奈之下,還是只得按照音樂老師說的,站到了中間。

中間這位置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站的,若是表演的話,台下的人能一眼看到你,你也能一眼看到台下的人,太顯眼了,如果再配上余深那頭綠頭發的話,舞台的焦點就是你。江淮很不適應這個位置,不斷地動來動去,音樂老師坐到鋼琴前,剛彈出的一段旋律又戛然而止。

「哪位同學......」他扶了扶眼鏡,看著江淮,「你不舒服嗎?」

「啊。」江淮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沒有。」

「那請你站好好嗎?」音樂老師吸了口氣,接著彈起了前奏,「來,我們走一遍。一,二,三,起!」

這時候剛放學,窗外是從樹縫里漏出的一兩點陽光,操場上的哨聲很響,隔了門傳進來,然後就被音樂教室里參差不齊的歌聲淹沒,男孩們中氣足,參加的女生又十分稀少,吼出來的隔了老遠都能聽的一清二楚,音樂老師鄒了鄒眉頭閉了下眼睛,沒有說話,江淮幾乎是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只知道自己張了嘴。張斌站在他前面,這人吼得老帶勁兒了,至於節奏和音調是什么?全都拋在了腦後。

第一遍走的磕磕巴巴,唱完之後男孩們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江淮往窗外看了看,只見從窗台下邊,冒出了一點點綠色,那點綠抖了抖,慢慢地探了出來。江淮盯著綠頭發主人露出半個腦袋,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然後目光定在了江淮身上,接著笑彎了眉眼。他悄悄地把幾根手指伸了出來,左右晃了晃,算是打了個招呼。

「誒。」音樂老師沒注意窗外,站起來靠在鋼琴上,手里拿著寫有歌詞的紙,說道,「你們的音樂細胞,都是負數的吧?特別是你啊,領唱,到時候話筒直接擺在你面前,按照你這背台詞的唱法,估計不行啊。」他一只手放到鋼琴上,彈出幾個音符,嘴里哼了一段旋律,給江淮他們做了個示范。

第二遍唱的順利了不少,至少調沒跑到對面山上了,音樂老師露出欣慰的笑容,表示對這群一點就通的學生還挺滿意。

時間溜得很快,江淮和張斌道了別,一出門就看到撅著屁股朝窗戶里看的余深。幾根頭發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高高地翹起,他睜大眼睛盯著音樂教室里,似乎是在尋找江淮。

「你在這蹲著干嘛呢。」江淮走過去,用腳輕輕踢了踢余深,「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偷呢。」

余深站起來原地跳了幾下:「等你啊,哎喲,我腿麻了......狗哥狗哥!」他站起來有些用力過猛,一個沒站穩又直接倒在了地上,嘴里還念念有詞:「你的深深摔倒啦,要狗哥抱抱才能起來。」余深抬起頭看著江淮,做出一副十分期待的表情。

「毛病。」江淮伸出一只手,余深放了上去,接著一用力,只覺得重心忽然不穩,余深還沒站起來自己還被余深拉了下去,一下子撲在了余生的身上,他瞅了眼余深得逞的笑容,「操,你故意的吧。」說著,江淮對著余深的腦袋來了一下。

這地方挺隱蔽,路過的人沒注意到他倆,余深的身下還墊著那把吉他,磕著十分難受,但他身上還壓著江淮,想要起來的想法並不那么鮮明,他忽的抓住江淮的手腕,然後把自己的手按到了江淮的頭上,使勁揉了幾下。男生的頭發沒女孩子那么柔軟,但是摸起來還是挺舒服的。

「靠,你還上手了?」江淮猛地掙扎起來,胡亂地扒拉開余深的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余深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後背,傻兮兮地看著江淮笑,陽光落到他的頭上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光圈,江淮有些出神。

「狗哥。」余深站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什么似的,湊近江淮,「你臉紅了。」

靠。

臉上的溫度不斷上升,之前沒感受到現在冷靜下來後,這溫度越來越明顯,江淮垂著眼睛用手背捂著臉頰,想用冰涼的手背把溫度降下來,但是似乎並沒有什么用處,他轉過身朝前走,余深立馬追了上來,走在江淮的左側,微側著身子,臉又湊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