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若是之前我是這樣覺著,但是現在,我倒是有些不確定了。」
佑胥十七年……
她的眸色沉沉。
重新換好衣裳,看不出剛剛血跡狼狽模樣的柳傾和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溫聲道:「沒事。」
賀蘭葉浮躁的心慢慢沉淀下來。
她平復了心情,手中早就汗濕了的信紙重新折了,她隨手揣進懷中,與柳傾和一道往前走。
後院里頭休息的不單單是她二人,還有柳傾和身邊幾個隨著一起護送公主的下屬,這會兒都重新洗干凈了跟了上來,其中卻少了兩個人。
暗探一見著柳傾和,假裝沒有看見賀蘭葉,朝著他擠眼睛。
「頭兒,外頭可是有些麻煩。」一個尖下巴的小子也不避諱賀蘭葉,直接說道,只他注意了分寸,含糊著也沒有說更多。
賀蘭葉這才知道,少了兩個人,卻是留在外頭盯著動靜了。
前頭的院子離得不遠,一千府兵幾乎傾囊於此,熙熙攘攘,火把幾乎照亮了鎮南將軍府頭頂的一片天空。
越往前走,越能聽見嘶吼與咆哮。賀蘭葉眉頭一皺,總覺著有兩分不太對。
不是說,姓宋的跑了么。
她腳下步子放大。
柳傾和默不吭聲緊緊跟著她,兩個人身後墜著幾個暗探,相攜抵達前院。
時間許是過去了有半個多時辰,前院里頭的境況已然大變。
鎮南將軍攜著從武的子女還在那兒,庭院里羈押著不少的人,而直到這個時候,賀蘭葉才發現,真正的吵雜來源不是這個狹小的庭院,而是更遠處,遠在鎮南將軍大門外,幾乎彌漫了整個街道,此起彼伏的喧囂。
「賀蘭局主。」
遠遠兒看見來人的趙搖搖立即起身喊了賀蘭葉,看她表情,似乎也知曉了薄薄的那封信的內容。
庭院中被羈押捆了繩跪倒在地的,賀蘭葉只掃了一眼,並未發現她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起碼,宋書皓不在其中。
但是這些人中,也沒有一個身著高級將士服飾的人,最多就是個偏將。
「宋鐵航太過狡詐,發現不對後,跑得太快,讓他給溜了。」鎮南將軍瞧上去也有些不大開心,陰沉著臉。
人都到了他手上,話說一半,剛剛准備揪住人,就被敏銳的宋鐵航給跑了,本來也不是捉不住,偏生同為送嫁軍的其他幾個將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打岔叫人給跑了出去。這會兒外頭鬧得喧囂,就是為了捉宋鐵航。
陰沉著臉站在那兒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護送公主嫁妝的虎賁將軍林長祿,一個是隨隊林長祿的偏將。
兩個將領帶著公主嫁妝跟在隊後,對於前頭由宋鐵航主持的公主儀仗究竟怎么回事都不全清楚,稀里糊塗幾天下來,到了鎮南將軍這兒,一直要抓賀蘭葉找公主的宋鐵航變成了罪人,這會兒兩個人都還在雲霧中。
先前策名並趙搖搖分別把事情的經過告知,林長祿還在震驚,這會兒賀蘭葉來了,他也綳不住,立即問道:「賀蘭葉!此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來說!」
賀蘭葉倒是不怕和林長祿對峙,他不知情,那么就很明顯,他不是和宋鐵航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