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身子也不側,手便往後一伸……朝向文姜……
手指還不耐煩地抖了兩三下。
文姜呆站在那里,不知他是何意?
結果,他像是等得不耐煩了,
徐徐轉身望著她,
很沉默的看了她一眼,
「沒看見桌子上的銀針幺?拿來。」
文姜心里有怨氣,她又不懂醫術,怎知他要哪根針,索性一把抓起針的夾帶布,遞到他的面前。
公子頑手指輕輕滑過……一掠,抓了一把,有粗有細有長有短的,銀光閃閃的直在他手間晃悠,他那動作就跟那扎小人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唰唰唰的幾下……幾乎各個穴位都被他扎了個遍。
「喂,有你這幺看病的幺?」文姜總覺得這人是來虛張聲勢的。
「放心,扎不死。」
公子頑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文姜站在一旁等了一會,正欲發問,就看見一截袖子在她面前一晃……公子頑活動了一下,起身便開始拔針。
銀針閃閃刺下去,還是亮澄澄的拔了出來,沒有變色。
這,分明不是中毒。
銀針並未變色。
她托著夾布帶,伸手便要去接那根針,還未觸到卻被公子頑拿手撥開了,他清冷冷的望了她一眼。
她正琢磨著他這什幺意思。
他指夾著針,湊到唇邊,一吹。
……
亮澄澄的銀針瞬間黑到發烏,讓人心生懼意。
「這是很奇怪的毒,很難讓人察覺到,插進去的針……多數變了色,這毒怕是已傷及五臟六腑了。」
「不,不可能,太醫剛才還說哥哥並無大礙。」文姜下意識捂住了嘴巴。
「庸醫的話也信幺?」公子頑將那些針扔到了桌子上,「是哪位太醫?」
「我,我不知道。姐姐帶來的,年紀很輕。」
「你確定?」公子頑此時已經站了起來。
「我有必要說假話幺?」
兩人正站在床前對話之時,宮女端著葯走了進來。
「啟稟公主,葯已煎好。」
文姜和公子頑對視了一眼,她接過葯,「好,你下去吧。」
那碗葯散發著濃重的苦味,公子頑聞了聞之後,神情大變。
「斷不可給你兄長服用此葯。」
「這葯里可是有何不妥?」
「不僅不妥,而是大大的不妥。令兄此刻身中劇毒,尚未弄清劇毒的來源就輕易服用普通的解毒化瘀之葯,斷不可取。若方才聽你所言,只恐那大夫也並非宮中之人。他開的方子給我看看。」
文姜站在那里,看著公子頑面無表情的看著寫在竹簡上的幾味葯,她的心兀地揪了起來,整個身體都像沉在冰窖里,她原本以為到了衛國就安全了,誰知這宮里的刀光劍影卻比外面的厲害百倍。
「葯方沒什幺大問題,只是,這煎出來的葯卻不對。」公子頑緩緩放下葯方,端著碗聞一聞……蹙起眉,淺嘗了一口。
不對,
味道不對。
「這葯方子是沒錯的,可這湯葯里卻缺少了一味。」
文姜聽他一說,心便沉了下去,
床上小白的臉色發灰,她的嘴角泛著一絲苦笑。
看來真的有人要他死……這下不由得她不信了……
一個宮女怎會有這幺大的膽子,背後另有他人指使已經確定無疑……她眼神滑過落在那葯方之上,卻正被公子頑逮了個正著。
公子頑坐在凳子上,手撐著頭,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她的頭皮一陣發麻,
慢悠悠的低下頭,望著地面不知該說什幺。
這個宮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