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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姜(H) 琉璃 1306 字 2021-02-26

,撫摸他的額面,哽咽道:「怎幺會這樣?」她一直以為癇症發作之後與常人無異,如果他存心隱瞞,她還是可以佯作毫不知情。

重耳隨後跟進內室,診脈過後,沿著周身經絡轉動銀針,小白微不可見的動了動睫毛,重耳遂又拔針復刺,然後沖著外面喊道:「快端葯過來。」

桑榆聞聲端進葯盞,跪坐在小白面前,用小湯匙往他嘴里灌。

重耳直了直身子,看著一旁驚懼不已的文姜,開口道:「大王這病每每發作都毫無征兆,故身邊從來不斷貼身之人。那天下朝,忽然手不能握,易牙見狀,忙攙扶他回了未央宮。這病恐怕是娘胎里帶出來的,衛夫人可能當時胎氣受損,陰血不足,故致此症。此症最忌憂思過度,一旦氣息逆亂便要發作。前幾年的症狀還輕,沒想到這次會這幺嚴重。送進未央宮後,又連著發作了數次,最後竟致昏迷。我已經用針石之法疏通經脈,再輔以猛葯……恐怕還要一會大王才能醒轉……大王長年積勞,需靜養些時日方可無虞,若再受沖激,只怕就難治了。」

桑榆喂下一勺葯,就拿帕子拭一下他的嘴角,灌進去的少,漏出來的多。文姜伸出手:「讓我來吧。」

桑榆頓了一下,將碗遞與她。

文姜喝了一口旋即俯身覆上他的唇,葯湯的苦味在她與他的唇齒之間彌散開來……

一碗葯哺完,齒頰間荼苦久久不盡,她跪坐在他的榻前,一遍遍撫摸他的頭發,淚水不可遏制。他眉目如畫,肌如寒玉,叫人心碎不已……

桑榆上前相勸:「夫人,您還是回去吧……大王瞞了您這幺久,就是不想讓您知道。一會兒大王醒過來,看見您,只怕要傷心的。」

她抬頭看了看重耳,他沒有開口,但顯然也不願意她繼續留在這里。她黯然垂眸,只得啞聲道:「若是大王醒了,著人來報一聲。」

文姜頻頻回顧,終是推門出了未央宮。月影如勾,文姜心里記掛著小白也不願離去,只好坐在湖岸邊一石凳上獨自傷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文姜聽見身後有聲音,回首看去,只見桑榆單手拄刀,蹲在她身邊,遞上了厚重的披風。

她裹緊了披風尤覺天寒,忽聞水榭門開,浮橋又是一陣搖晃,易牙匆匆跑來:「夫人,大王醒了……請您進去。」

文姜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剛要推門,重耳也從里面退出來。低聲道:「我就侯在門外,你不要呆得太久。」

外間的葯灶已經熄火,屋子里暖和,文姜立於屏風後解下披風,艱澀喚他:「三哥……」

綺幕重重,流蘇如泣。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小白的聲音異常低啞,然後嘆道:「我最不願意的,就是讓你知道。」

文姜的眼淚又流了出來,跪坐下來握住他的手:「三哥,你莫怪別人,只是我擔心你的身體,才逼著重耳說了實情。你我之間,本就不該有隔閡,不是嗎?」

他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看著她淡淡一笑。

「管仲來過?」他瞥見她手里的奏疏。

文姜知他不可再勞神憂心,便支吾著不知如何作答。

小白閉了閉眼,「事到如今,你我還有什幺需要隱瞞的?他們必然叮囑你,不要讓我操勞,現在我也知道了,難道還要我心思去猜嗎?」

他合上雙目,疲累地嘆了口氣:「必然是山戎吧。」

她眼淚奪眶而出,「別猜了!是山戎下了檄文,打算發兵燕國……」

「我想也是。」他斜欹角枕,閉著眼睛,長發披散,意態疏慵。

文姜克制哭腔:「你無須擔心,朝中已有大將請戰助燕……」

「我大齊將士不適合在嚴寒的天氣交戰,況且山戎與北戎聯手攻燕……」

「那燕國使臣……」

「小妹,你去傳寡人旨意。時機不到,先不發兵。」

文姜順從點頭,「你放心吧,管丞相討了你的旨意,必然能平息此事。」